“我给你一个机会,”年长的男人冷淡而又沉稳的道:“可以让你摆脱现在贫困可怜的生活。”沈拓冷冷的看着他,劲瘦的身体包裹在被雨淋湿的校服下,挺拔有力。他嗓音沙哑,如同被火燎过,眼中满是阴郁的暗色:“代价是什么?”盛悬优雅颔首,“代价就是——你这辈子,不要再出现在时玉眼前。”男生陡然沉重的呼吸使得本就紧绷的气氛顿时一触即发。“你当然可以选择不接受,”盛悬轻笑,竟是毫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你配吗?”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清晰:“什么都没有的你,配得上我的时玉吗?”“你什么都不能给他,”男人温和道:“而我什么都能给他。”“——小同学,你的喜欢太廉价了,真是脏了他的耳朵。”……“砰——”车门被重重关上。时玉眼皮一跳,身边顿时涌来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息。他努力放轻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再抬头的瞬间,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身边的男人。盛悬脸上那幅平静的、堪称温和的假象已经被彻底撕碎。他眼中充斥着阴鸷可怖的暴怒,翻滚起滔天暗浪的黑眸如风暴骤起的海面,压抑着恨不得吞噬掉一切的森冷戾气。“关上。”寂静的车厢内,他的嗓音极为冰冷沙哑,语气却是冷静到了极致的抑制。完全不敢触他眉头。司机几乎是眨眼间便摁下了挡板的开关,下一瞬,一道黑色的挡板缓缓升起,严严实实的将车厢分成两片空间。后车厢顿时变得紧张窒息起来。时玉深吸一口气,血液凝固般不甚流通,他甚至看也不看朝身边看一眼,只无声的低着头,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终于,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车子在夜幕中开的极稳,极慢。豪车的性能完美的阻挡了车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和狂躁的风声。他只能听见寂静车厢里,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匀长压抑。仿佛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时玉僵硬的身体在时间的流逝下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他抿着唇,轻轻拽了拽快要滑下肩膀的外套。外套很大,充满盛悬身上的清冷气味。很好闻,像某种珍贵的木质调香。车子驶进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深黑悠长。周围瞬间变成墓地般的幽寂。心跳在某一时刻陡然一停。时玉忽然感觉后背发麻。下一瞬,他的面前压下来一道结实的、灼热的身躯。男人如审判罪恶的神祇,冰冷俊美的脸上毫无情绪,一只大手压住他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抬起他的下颌,重重的、粗鲁的吻了下来。“我真是对你太好了——”粗重短促的呼吸声中,他抛却了一切矜持与优雅,抛掉了自己规矩冷淡的身份,像一个发现妻子外遇的妒夫那样,不甘而愤怒的狠狠咬着小妻子柔软饱满的唇瓣,嘬着那颗软软的、可怜的唇珠,像要吃出蜜一样,凶狠的不加掩饰。“才把你胆子养的这么大。”“我给了你一个星期的自由,是让你慢慢接受,”他声音恨得出奇,冷戾可怖的像择人而食的妖鬼,语调却堪称柔和,亲着身下呜咽出声的少年时力道也便越发的重且粗暴,像急骤而下的冰冷雨点,随着呼吸胡乱的落在少年雪白昳丽的小脸上:“不是让你考虑,也不是让你出轨。”“——时玉,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第二种选择。”……光线骤亮。车子已经驶出了隧道。真皮坐垫上,时玉被迫打开身子,柔弱无力的被挤在狭窄的座椅角落,修长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像濒死的天鹅般,不停滚动着小巧的喉结,像在吞咽,又像在无助的求助。他被亲的头晕眼花。嘴里是清冷淡雅的木香,舌根被搅弄得发麻,一切水迹都被舔舐干净。从头到尾这都不是一个含有爱意和温情的吻。而是一场冰冷漠然的惩罚,惩罚他居然选择了别人、惩罚他看不清形势、惩罚他找不到最后的正确答案。柔嫩的舌尖肿的发疼,就他在痛的、委屈的哭出声的下一刻,娇软的舌尖忽然被轻轻一舔。一阵触电般的战栗倏然窜至心底。直到这一分这一秒,他才被温柔的对待一瞬。那轻轻一舔,像是要抹平之前狂风暴雨般的所有冲击。留下盛悬心底对他最深厚、温情的爱意。他缓缓睁开眼睛,细密的长睫被水汽濡湿,遮住剔透的瞳孔,他透过眼睫落下的阴影看着面前的盛悬,看到了盛悬眉眼间深深地阴翳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