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他有点疯(32)风声大作。乌云顷刻间自远方的天空翻滚而来。暗淡的月光透过林间交错的枝桠洒下斑驳光点。时玉坐姿僵冷如木雕,一动不动的,听见了一声车门合上的闷响。“砰——”像是忽然被唤回了神。他呆呆的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车边的男人。盛悬穿着笔挺妥帖的西装,半长的黑发被大作的晚风吹起,随意的垂在身后。他眸色冰冷漠然,犹如死水般波澜不起,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朝他们走近他们。这一瞬,时玉仿佛透过他冷淡的神色,看见了男人隐藏在平静下,冰冷的、可怖的暴怒。像被触了逆鳞的凶兽,又如冷酷无情的审判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强光下无处遁形的时玉和沈拓,语气平静的可怕,不知道在问谁。“……原来是你。”他声音淡淡,漆黑的凤眸中却裹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戾气,暗的如即将吞噬一切的黑夜:“带坏了我的小外甥。”……“时玉,”令人不安的死寂中,他转而看着时玉,漫不经心的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犹如之前每一天接送他上学让他注意安全时那样,垂着眼,轻声道:“不要惹舅舅生气,过来。”对上他那双死水般冷寂森然的凤眸,时玉呼吸一窒,像被凶戾恶兽冷冷盯住般僵硬的起身,朝他走去。胳膊骤然被拉住。他回头。沈拓站在光线照不进的树林阴影中,声音低沉且沙哑,露出来的黑眸深如寒潭,一字一顿说的即为清晰:“宴时玉。”他五指紧的青筋绷起,脖颈上的经络如藤蔓般暴起。“……你要记得我,”黑发男生头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苍白冰冷,无机质的黑眸眸底犹如翻滚着滚烫的熔浆,亮的灼人:“我喜欢你。”哗——狂风吹过树林,带来一阵簌簌巨响。树叶在空中打着滚飘然落地。月亮被重重乌云彻底挡在身后,天暗的不见光亮,细密的雨滴啪嗒啪嗒滴了下来。乌黑柔软的黑发被雨滴打湿,时玉透过头发的间隙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沈拓。夜风很冷,他面色发白,轻巧上挑的眼尾晕着薄薄的红,细密的长睫一颤一颤,犹如脆弱的蝶翼。下一瞬沈拓拉着他的手忽然放开。他的肩头也披上了一件长长的风衣。风衣上清冷浅淡的冷香十分熟悉,盛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平静,呼出的气息扫过敏感的脖侧,这是盛悬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的像是要亲上他的侧脸。“上车。”时玉回头,对上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幽静黑眸,沉沉浅浅,犹如夜幕下波涛涌动的海水。“要下雨了。”……他被管家护送上车。上车的一瞬间,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天空像破了一个大洞,刹那间雷雨交加,咆哮翻滚的云层间闪电阵阵,天地间一片轰鸣。车内是隔绝一切寒冷的温暖。空调扇叶发出细微的嗡鸣,暖气从出风口盈盈飘散。雨幕遮挡了视线。车窗像被覆盖了一半模糊不清。瓢泼大雨中,清冷俊美的男人穿着妥帖修长的风衣,风衣衣角在冷风中猎猎翻滚。头发花白的老管家静立身旁,撑着宽大的黑伞,他站在伞下,半明半暗的光线如被锋锐的利器切割过一般,从下颌划至宽阔的胸膛,修饰着俊美明晰的脸部轮廓。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中世纪贵族。他漫不经心的、优雅沉敛的看着正对面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的少年。幽邃冰冷的黑眸将沈拓从上到下扫过一遍,盛悬轻笑出声,转着扳指的长指忽而停下,凉薄寡淡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依旧清晰的宛若冷玉相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沈拓猛地抬起头。冰冷的雨水顺着深刻的脸阔滑下,他黑发黏腻的垂在额前,凤眸阴鸷冷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泛起突兀的青筋。犹如一匹孤勇、狠戾的狼崽子,他看着盛悬的眼神充满冰冷的妒火和不甘。盛悬恍若无觉,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身形修长且落拓,毫无情绪的寡淡道:“一个毛都没张齐的高中生,我想捏死你,易如反掌。”……暴雨淹没了一切声音。只剩下成对峙状的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个雍容。那是两个不同年龄段,时光给予的最宝贵的馈赠。然而这两个绝不会沾边的年龄段,却在这个寒冷的雨夜,如毫不掩饰锋芒的凶兽争锋般,露出了最尖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