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初,我让你过来!”
稚宁不动,应珣便要掀被子下床。
稚宁呼吸一滞,立刻冲过去制止。
她生怕应珣乱动伤势加重。
伤势加重,就意味着这次任务的期限又要延长,任务期延长则可能所生出许多麻烦,稚宁无论如何也不容许这样的意外发生!
软乎乎的小手刚扶住男人的肩膀,下一刻就被捉住,似乎觉得触感不对,应珣皱了下眉。
稚宁吓得连忙挣脱,却再一次被捉住手腕,“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迫不及待的远离,再一次印证了应珣的猜想。
——是阮凝初。
他疯了不成?
护士已经告知了她的身份,他竟然还会在某一瞬间觉得身边这人是薄稚宁。
大小姐咋咋呼呼,见他受伤住院,早该大张旗鼓吆五喝六把他送她家医院去,挟恩求报,哪能默不作声照顾?
她也压根不会照顾人,只会把手边的事搞砸。
“我受伤的事,别告诉张姨,省得她担心,你应该没说吧?”
稚宁脸色很臭,瞧瞧,有爱果然不一样,还惦记未来丈母娘担心他呢。
稚宁一点不能忍受应珣的触碰,他的手心微凉,摸上去很舒服,但就是让稚宁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稚宁这点力气,根本拗不过应珣,哪怕对方也是病号。
“告诉我你昨天伤哪了,不说别想我今天放开你。”
稚宁不能说话,手腕拧得生疼也挣脱不开,只能用手指去抠。
应珣吃痛,但没放手,还享受似的笑出声,“阮凝初,你多大了?还来一生闷气就不说话这套?”
语气里不乏宠溺,随即是退让,“行、行!谁让你是救了我一命。”
“不说话可以,但你总要让我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我看不见,你又不让我听,你大老远来一趟,总不至于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吧?”
他伸出手,“想说什么写我手心,行还是不行?”
“不行就走,我不需要一块木头在这碍我的事!”
他突然冷下脸,但比起真正生气,这更像是恃宠而骄的无理取闹。
稚宁想起句话:被爱者有恃无恐。
应珣敢这么威胁,心里是有多笃定阮凝初爱他啊。
有多爱稚宁不想知道,她琢磨着阮凝初的心理,阮凝初是绝对不会给应珣添堵,让他难受的。
但身体的触摸,极有可能暴露身份,气味可以掩盖,嗓音可以用不说话掩饰,手指皮肤的触感却没办法改变。
而正在稚宁犹豫不定,向系统寻求帮助时,应珣突然变得暴躁。
他掀翻了碗,瓷片摔飞到病房的各个角落,“不同意就快滚!我倒是忘了你说了要一刀两断,行啊,断啊!”
怒火毫无预兆。
英挺的眉峰纠结着无法纾解的躁意,这里面有几分真假稚宁不清楚,但她知道,应珣是真的有意让‘阮凝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