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得另想办法。
胸膛剧烈起伏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掠过一道戾气。
如今姚宣辞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怀着他子嗣的温氏。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极力克制着心底翻涌的怒火与不甘,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重之处,即是软肋。
良久后,她从桌前起身,优雅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与发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打开紧闭的房门。
“去请世子夫人过来。”
门外婢女连忙道是,侯夫人跨出房门,瞥一眼身侧的嬷嬷,“侯爷可用过早膳了?”
老嬷嬷正是昨日去了清瑜院送药的那位,恭顺道,“已经吃过了。”
她劝道,“夫人且先用膳吧,气坏身子不值当。”
侯夫人颔首,朝着膳堂而去。
温琼是用过膳后来的,姚宣辞本欲要跟来,被她拒绝了。
别无他因,是男人脸色差极了。
她探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并不热,显然是已经退烧,“你今早喝过药了吗?”
“喝过。”姚宣辞意识有些昏沉,他不以为然,只当是昨夜莫名头疼失眠,没睡好的原因。
“不要紧。”
他牵起她的手,“走吧。”
他也去瞧瞧秦氏想做什么。
“你还是回去躺一躺。”
温琼揪住他的衣袖,记得姚宣辞曾告诉她不准再唤侯夫人为婆母,便道,“这青天白日的,侯夫人又不会吃了我。”
她许是要从她这里,打探一下姚宣辞的态度。
“你且回去再睡一觉,养伤自该老实一些。”她放柔了声音哄着,“莫要与我犟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放心不下。”
如今的姚宣辞该是吃软不吃硬的。
果不然,男人闻言眸光一顿,眼底浮现起片片柔色,老老实实点头,“好。”
他抬头,朝房门外唤了一声,“白鸦。”
“属下在!”
白鸦急匆匆窜进来,拱手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随着夫人一同去主院。”
秦氏的确不会将阿琼怎样,但是白鸦是他的侍卫,有白鸦守着,侯夫人自然会知道阿琼于他心中是什么份量。
温琼无奈,只好带着白鸦一同。
姚宣辞站立于原地,望着青衫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一直舒展的剑眉此时才慢慢皱起,抬手揉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旋身朝着内室走去。
他昨夜就隐隐头疼,生怕翻来覆去吵醒了睡得安稳的温琼,便睁着眼生生忍着,直到天色放亮才起身前去寻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