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甘棠宫,寻常她忙于政事的时候,两个孩子便要缠着他,奈何岁岁和姩姩的精神头实在是太足,孤啓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没少去那处躲清静。
但今日不同。
昨夜孤啓同他打赌赌输了,不仅在榻上被她折腾的昏过去了几次,还许诺她今日来甘棠宫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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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甘棠宫内的一株株海棠开的正好,西府海棠独有的清香在整个殿内蔓延开来,沁人心脾,让人跟着愉悦了不少。
满树海棠,随着一阵清风徐来,海棠的花瓣扑簌簌的掉落在地。
地上浮着薄薄的花瓣,一脚踩下去,连带着鞋履也沾染了海棠花的清香。
后院,一层薄薄的水雾腾升而起。
孤啓着了一身薄薄的锦衣,锦衣上是绣郎用银线绣的暗底,正是荼蘼与晚香玉,此刻他坐于温泉池内,身上的锦衣被温热的泉水浸透,衣料也遮不住什麽,幸而被薄薄的水雾遮掩几分,不至于让来人瞧见这一幕。
傍晚的斜阳低垂在宫闱,透过水雾折射出一道斑斓的霞光。
他浸在温热的泉水当中,困意来袭之时,肩头覆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感觉怎麽样,身子可好些了?”
郁云霁将他身后有些濡湿的发丝撩回耳后,便听他没好气的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孩子气的这般道。
昨夜郁云霁将他翻来覆去的折腾,此刻即便睡了半晌,泡在水池后仍旧是困倦不堪,身上都还有些痛着,怎麽会好。
方才在远处之时,他身上拢着雾气,郁云霁看大不清,如今凑近,便能瞧见他身上还带着青青红红的暧昧红痕,昭示着两人昨夜究竟是怎样的荒唐。
“愿赌服输,如此耍赖,哪里是君子的作为。”郁云霁捏了捏他微红的耳尖,渐渐浸入了温热的池水当中。
饶是两人如今已然成婚三年,却不曾有过厌倦的情绪,相反,是孤啓对她的依赖的越来越严重。
她躲不开这只粘人的小猫,也没有对他産生过厌弃的想法。
对上她温和带笑的面,孤啓总觉得她在酝酿着什麽主意。
他缓缓将身子在泉水中越埋越深,将半张脸都埋入水中,唯留泛红的耳尖,昭示着他此刻的惴惴不安与期待,像是这样掩耳盗铃,就能避开什麽。
他偷偷打量着郁云霁的笑脸,待到郁云霁回眸对上他的眼眸,孤啓便偏过头兀自吐着泡泡。
“怎麽,引之这是打算躲着为妻吗,”郁云霁湿润的指尖戳了戳他鼓起的面颊,看着他同洩了气的皮球一般,好笑道,“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憋死在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