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将姩姩抱到他的面前:“小皇女同陛下长得很像,眉眼更是如出一辙,若是长大了,当是名动京城的女娘。”
三天的婴儿此刻已渐渐有些长开的趋势,没有了方出生那天的皱皱巴巴。
郁云霁讶异的看着咧着嘴的姩姩,道:“这小丫头长得倒是快,才三日便叫我刮目相看了。”
孤啓扬了扬眉头,看着身旁颇为新鲜逗弄着孩子的郁云霁,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妻主不曾看看她们吗?”孤啓接过奶郎手中软乎乎的岁岁,出言问她道。
郁云霁微微一滞。
含玉道:“殿下当时昏过去之后,陛下便一直在殿下的身旁,不曾再看两个皇女,是産公将皇女们擦洗干净,交付给奶郎的。”
郁云霁垂着头,兀自逗弄着怀中的姩姩,没有擡头看他。
孤啓看着她这幅模样,顿了须臾,小声谴责道:“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孩子还那麽小,你竟也不说多看看,只日日陪在我的身边。”
话虽这样说,他心中却泛起了带着甜味的涟漪。
哪家的女娘不是看重子嗣繁衍,夫郎诞下孩子后,女子不论如何都是要先看一看孩子的,偏郁云霁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身旁,竟是连孩子都不曾好好看上一看。
可见在郁云霁的心中,他远比两个女儿重要。
“好了,你方醒不久,身子还虚弱着,先让奶郎将岁岁姩姩抱回去,明日再看可好?”奶郎与侍人随着她的话退了下去,郁云霁插科打诨的欲将此事糊弄过去。
殿内寂静到他能听到郁云霁的心跳声。
他被郁云霁揽着腰,喝下了一盏清茶:“妻主……”
“嗯,怎麽了。”她温声应答。
孤啓望着她的侧颜久久不曾出声,直到郁云霁侧眸看向他,他才将胸膛内汹涌的情绪压下:“无事,我只是很开心,很开心愈渐了妻主,很开心妻主能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人。”
小儿郎的情绪多变,郁云霁顺着他单薄的亦被,宛若抚着猫儿光滑的皮毛。
“好郎君,”她将外披褪下,抚了抚他光滑的面颊,“我也很开心遇见你,早些休息,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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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岁岁姩姩过了三岁的生辰,郁云霁为两人安排啓蒙的老师,可思来想去,这京城当中能为两人啓蒙的,实在少之又少。
无他,这两个孩子t顽皮且聪慧,寻常的啓蒙老师兴许看不住。
她并非是没有为两人找过名满京城的啓蒙老师,可那些女师无一不是被两个孩子气得来寻她,或是委婉或是直言向她诉明原委。
直到溪洄来自请,要做两个孩子的老师。
“陛下放心,我当能教好两位皇女的。”他道。
彼时,岁岁姩姩躲在榻上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位清冷的仙人,面面相觑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