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惊了一下,根本没听清盈漪在说什么。盈漪脸色十分奇怪,眼神无光,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盈漪姐,你说什么?”
“根土!”盈漪蹙眉,面露焦急之色,从嗓子眼里呛出几个破碎的字音,汗如雨下,“根土!”
“轰——”屋外,无端炸起一声雷鸣,刺眼白芒一闪而过。畴耕在远处的声声呼唤被雷声淹没。
盈漪坐在床边,双手反撑着床沿,凌乱的头发虬错扭曲张牙舞爪。
“母树……根土。”盈漪不断低声呢喃着。
闪闪抬手,拨了拨盈漪乱七八糟的头发,却在触碰她的一瞬间,感受到心口处撕裂般的痛楚。
那是,他的魂火,被硬生生抽走了一缕。
长荧全身一颤,心脏一抽一抽的,完好无损的魂火不安地跳动着。
“是梦而已。”长荧自我催眠道,“没事的……没事的……”
闪闪愣神之际,盈漪将他掀翻在地,大力将他摁在地面上。
闪闪来不及错愕,便被皮肉刺穿的痛苦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盈……漪……”
盈漪枯瘦的身体压在闪闪身上,硬邦邦的骨头像锁链一样桎梏着他的双手。盈漪鬼魅般不似人形的身影落在闪闪脖颈间。闪闪只觉得一阵刺骨寒冷的气息拂过,脖颈处便被尖锐的牙齿刺破。
“盈漪!你做什么!别……疼,我疼,我疼!”闪闪惊慌挣扎。
“闪闪!”宣琼与扶摇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终于找到了果神的院落。他听见室内传来的声音,穿墙而过进去便看见眼前这一幕。
闪闪压抑着自己脱口而出的呜咽,紧咬唇瓣。锁骨之上,传来剧烈的痛意,汩汩血液被大力吸出。
盈漪在饮他的血!
“混蛋!”宣琼猛然冲上去推盈漪,谁管她是不是女人。
自然是扑了个空。
“扶摇,我……”宣琼眼神冰冷至极,愤恨的收了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东西,敢这样……”
“主……主人……没用的,主人。”扶摇弱弱出声,拉了拉宣琼的衣角,“我们只能找机会……”
“若我……”宣琼抬手,盯着自己手指尖,长吁一口气,“若……”
无论是扶摇还是崇光,破阵之法只会两种,一种是不损害法阵,撕开口子供人进出,另外一种就是将法阵里的一切彻底绞杀。但是精通阵法之道的修士,哪怕是梦阵,也有方法能把人直接带出来。
宣琼专修剑道与符咒,阵法一门尚未精进,此刻无比痛恨自己阅历尚浅。
屋外的大风凶狠地击打着摇摇欲坠的柴门,吱呀哐叽声不绝于耳,那频率无比巧合地与闪闪心里那簇火的躁动相契合,紊乱的,毫无规律的。如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用尖锐的东西刺穿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