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生和商陆二人甫一到这宅子,连着饭都没吃,便先研究起这桌上摊着的皇宫地形图来。
现如今他们只身二人假冒身份混入这京城,为的不过就是先将云烟瑾从那大牢中救出来,先与她一同商量如何抑制“蛊虫长生”这一棘手的难题,再实施之前的计划。
若不事先做好准备,倘若真到了剑拔弩张之时,敌人却是一群杀不死的怪物,任他们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将那沈寒煜从皇位上给拉了下来。
但是这苗疆蛊虫一事说来说去除却他们自己的族人,便只剩下了药王谷的藏书或有几分记载,可是现如今药王谷被烧了个干净,老谷主更是不知所踪,所以转来转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还是得先找到这位苗疆一脉相传的蛊女,才有可能知道真正的根治之法。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云烟瑾应当是被关在了那处隐蔽的地下皇宫里,知道了地方,便好救人,这许也是近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当年先皇为了求长生之法之时,听信那老道的邪言在皇宫大殿的正下方造了一处和皇宫一模一样的地下宫殿。
后来他死后,沈寒煜就将擎天派那伙人的老巢一齐搬去了那里,继续钻研那御蛊之术。
而云烟瑾身为苗疆后人,对于他来说的用处必然也是与那蛊虫有关,因而现如今整个皇城都翻不见她的影子,那么他们唯一可能将她藏起来的地方便是那伙人的老巢了。”
白鹤生解释完之后恰好撞上了商陆皱紧的眉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补上了几句,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且不说那狗皇帝要用云烟瑾引你现身,单说那除她以外再无人知晓的苗疆蛊术,便能让那沈寒煜不至于对她动手。
何况这么多年来,多少大风大浪她都安然无恙地渡过了,这回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们今晚便要潜入皇宫了,你莫要先自己乱了阵脚,到时候人救不出来,还白搭上我们两个,那便更是得不偿失了。”
商陆没有搭话,他心中想的是若是这么多年来他能够将蛊虫之法钻研完全,许是今日他们便不必如此形单影只,忧心忡忡,做这些没把握的事情。
而如果他能够早早懂得如何破除蛊虫的长生之法,他们今日便更可将这皇城中的乌合之众一网打尽,速战速决。
或是他能再辛苦些,踏遍四海山川,寻得蛊虫破解之法,那么他和云烟便能都有更长的岁月可过活。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能为力。
当日性命垂危时他未曾这么自责,后来武功尽失,疾病缠身之时他也未曾如此后悔,可是直至今日,面对与他一同,可能要再次失去性命的众人,他却只恨自己不够尽心,如今才如此受人摆布,前路未卜。
可惜啊,人这一生,却是半分回头路都走不了的,正如世间人所说玉镯易碎,瓦难成全,天下万般事,皆是求不得圆满。
“你先回去休息罢,我想出去走走。”商陆摆了摆手,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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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地宫
“到了如今,你还是不肯松口吗?”
皇宫地牢里阴森地如同阴曹地府,若不是云烟瑾知道眼前这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现在便下十八层地狱,她怕不是早就以为他们已经一同赴了黄泉,了却尘缘了。
“你何苦要费尽心思来救我,如今又听我来说些你并不爱听的话,若是我真有心松口,便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多遭这么多罪,变成如今这副可怜的样子了。”
云烟瑾的双手双脚均吊在身后的石壁之上的锁链里,衣袖下掩藏的手臂上是尚未结疤的一个个刀口,有的还在往下滴血,在这寂静的地宫里显得无比的突兀。
而那暗红色的血液则是顺着石缝的方向逐渐流向大殿中央的血池里,那里面饲养的是成千上万只还未孵化的蛊虫,蛊女的血对于它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养料。
“这都是你自己选的,朕也曾好言相劝过,亦或是只要你现在交出蛊虫,朕绝不会拦着你远走高飞,左右傅凌香现在已经入了京城,朕已布下天罗地网,不怕抓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