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澈把碗里的粥吃了个一干二净,正在划碗底儿的时候余光看见陆樾蹲下身,把年糕往猫包里送。……真够自觉的,猫都带走。温澈见他一言不发地把猫包放到箱子上面,就跟几个月前他长驱直入住进来一样,平静地走到门边,莫名就一股子无名火涌上心头。陆樾站在门边,将门打开一半,停住动作。他转头看向温澈:“那你多久会消气?”温澈挪开视线,冷哼了一声:“你管我?”陆樾顿了顿,继续问:“一周可以吗?”“啧……不可以!”温澈瞪他。陆樾立即追问:“半个月?”“不……”“一个月?”温澈上了头,喊道:“不行!”陆樾话锋一转:“那要多久?”温澈脱口而出:“起码三个月!”喊完这句话,温澈才意识到自己上套了。“我&”温澈差点口吐芬芳,要不是顾及着自己好歹也即将出道不能乱说话,不然真是恨不能当场骂死他。陆樾快速地勾了下唇角,然而还是笑不太出来,关门离开。“砰”的关门声响起,温澈嘴边的和谐词汇也就被强行塞了回去。他站在门边,家里安静地只有钟表走时的微弱声响,平时明明都注意不到,但是此刻却十分清晰。怒气没了,温澈也突然感受内心像是被抽空般,空落落得踩不到地。安静。极度的安静。可怕的极度的安静。一大早上起来,温澈就靠在床头,脑子里一行行得古龙式写作。胸口趴着毛茸茸圆滚滚的蓝猫,也不知是温澈的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大爷心情也不是很好。起床给大爷开了他最喜欢的猫罐头,大爷竟然也没怎么吃,吃了两口就不动了。温澈警觉起来,赶紧给何景打了电话。“喂?”“何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你。”“没事,我正往诊所去呢,怎么了?”温澈把大爷的行为描述了一下,何景问道:“出现多久了?”“……就从今天早上开始。”“昨天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特别的事情吗?”温澈一愣:“特别的事情指的是……”“比如从高处跳下来,或者受了惊吓,见过陌生人之类的。”温澈想了想,脸色有些不好看:“……跟相处很久的猫分开了算吗?”何景那边顿了顿:“跟猫分开……一般不会这样,当然也不排除有的猫会对周围的环境太敏感,如果主人或者其他宠物离开的话,会产生分离焦虑也说不定。”温澈闭了闭眼:“我知道了,谢谢您。”“观察一下吧,如果明天还不行,就送过来做个全面检查。”温澈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他坐到沙发上,抱起手臂冷漠地看着趴在猫窝里的大爷。“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温澈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这才跟年糕分开一天,你看看你颓废成这样,你这是爱上它了?你们两个公公有什么未来?”“别想了,你把你那伤春悲秋的无聊情感收起来,以后就是你一只猫生活了,振作一点!”温澈教训了半天,大爷无动于衷,耳朵都没怎么动,漠然看着落地窗外。“……”温澈安静下来,两只手捂住脸。就这么维持了好几分钟,他才放下手,深深吸了口气。真不争气。发泄了几分钟之后,温澈红着眼眶去洗了把脸,想出门买早餐。阿姨每次过来都会帮他准备好简单加工就可以吃的三明治或者沙拉,他只要热一下再煎个鸡蛋就可以了,但是他现在不想吃这些健康食品。穿戴整齐出门,温澈去小区外的早市转了一圈,结果发现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家早点店没有开业,只好空着手回来。没买到想吃的东西,温澈攒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憋着感觉要爆炸了,就上了微信难得地发了条朋友圈:“祸不单行,想吃的东西都吃不到。”回家以后他打开冰箱,最终还是毫无食欲地从厨房出来,打开电视。随手翻着,温澈发现这里也有之前被陆婧拉着玩的那个输得很惨的赛车游戏,鬼使神差打开想练练手。练了三局之后,门铃忽然响了一声。温澈把手柄放下,疑惑地走去开门。难道……温澈发觉心里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感,自我嫌弃地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打开房门。空无一人?温澈皱了皱眉,余光里看到脚下有东西。他蹲下身,是两个袋子,稳妥地包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