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惺迅疾侧身,捉着洛燕通退到师跃荷身边,剑刃不小心割伤了洛燕通的脖子,她急忙道:“啊对不住,对不住,伤到你了。”话音刚落,她意识到自己不必道歉,又道:“若你那两个同门不听我话,你脖子就不止破一点皮了。洛大女侠,你不想活着回苍梧吗?”洛燕通整颗头往后倒,以期剑刃能离自己远点,她脑袋搁在卫惺肩上,无奈地指示曾青、霁月弃剑。见对方照做,卫惺大喜,她让袁芒赶紧启开马车门,她们要上车去。不料袁芒面露为难,汤融也顾左右,言其他。真是奇怪。师跃荷亲自动手,开了马车门一瞧,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根本无可坐下的空地。“好啊袁叔,你偷东西。”曾青讽刺道。“什么偷!我偷什么了!本来就不是你们苍梧的。”袁芒反驳道。曾青不想就这么服输听话,踢飞脚边的石子,石子撞在马屁股之上,马匹自顾拉着车跑远。车上之物摇摇晃晃,发出“叮叮当当”碰撞之声。袁芒惊愕非常,焦急万分,忽然,一道绿影划过,稳住了受惊之马。那人似乎本想将马车调转,走了两步,又作罢,下了马车,朝着他们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过来。见着眼前穿着葱绿色贴里的人,袁芒惊上加惊,直叹今日究竟是何日。汤融怀着同样的不安,他没想到,竟会见到班瑶师叔。卫惺他们飞奔到班瑶身边,看着洛燕通被挟持过去,曾青与霁月赶忙跟上去,汤融也不自主地跟在后边,徒留袁芒在原地不动。“怎么就这般巧。”班瑶感概道。她让卫惺放下剑,并再次示意袁芒过来。袁芒心存犹疑,来到班瑶面前。“袁……”班瑶想了想,“袁芒师兄?你就这般装运的?”“呃,那还怎么运?拿扁担挑?”袁芒道。“多塞点干草、棉絮啊,防摔防潮啊!这其中可是有瓷器啊。”班瑶顺着昔日押货的经验说道。“周围,只有青草、翠叶。再说,我跟小汤都小心得很。”“所以驾着马车也走得极慢,难怪能让小惺她们遇上。”班瑶抱怨道。她本来按叶白露曾告知的路线,过来探查探查路况,拿着望远镜一看,这袁芒竟没驶出多远。“取绳索来。”话落,汤融从马车里找出绳索,递给班瑶。袁芒以为绳索能有什么妙处,却是把苍梧三人一道绑在树上罢了。随后,那班瑶便指挥道:“去周边找村镇,问村民有无干草、秸秆或是开春后卸下的棉絮,多买些来。”卫惺拉着师跃荷照做,汤融跟上,袁芒不肯动,他似有话要问。班瑶伸出一根手指,作“嘘”状,“先办好当下之事。少些麻烦。”☆、谋划却说因马车内缺少干草棉花等防震防潮之物,卫惺、袁芒等人被班瑶打发去找去买,马车旁,此刻便只剩班瑶与被捆在树干上的洛燕通等四人。“班女侠,班大娘子,行行好,松开我们吧,你我并无冤仇,求求你。”洛燕通哀求道。班瑶坐在马车前,眼皮上覆两片树叶休息,听闻洛燕通的恳求,连同另外的霁月与曾青附和,班瑶揭开树叶,转向他们,扫了几眼,道:“你们是苍梧的人,怎能说无冤仇?”“对啊,她本是青琼的人。”曾青小声在洛燕通耳边怨道。洛燕通知晓,但并不罢休,她继续道:“班前辈,可还记得,您曾在瑞霞榭与我娘下过棋?怎么说,我们也是故人啊,是我失礼,该叫您一声姑姑、姨母。”“噢——”班瑶似明了,“不记得。”一句话,引得洛燕通他们吃瘪,只好另想话头以便说动班瑶。“你姓洛?”班瑶忽然问道。“对对对,我是燕通啊,您念起来了?”“长这么大啦。”“是啊,我常和我娘说起您呢。”“那我可不能放了你了。”“你!”洛燕通气极,心里怨那班瑶怎么像块没心肠的石头。娘亲李晴华为她平安,特送她出山,她还没踏进祁阳半步,就这般落于敌手,许会性命不保,而苍梧气数难测,不知各大派高手退去了没有,她既忧心又心酸。想起那个曾被她捉去偏又逃走的师跃荷,她问那班瑶:“那个水杏眼、圆鼻头的妇人,是前辈什么人?”按言语描述,班瑶知其所指为师跃荷,她并未顺话作答,而是反问道:“听说是你派人将她掳走的,什么个主意?”“她是你救的?”洛燕通惊讶道。那段时日,她不记得在苍梧有见过班瑶,但记得,墨玉那小子逃走时,似有他人相助。她又问道:“你救了墨玉?杀了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