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难道不是她派人鬼头鬼脑地跟了他一路?
足迹也不知藏,那么直晃晃地跟踪,若不是他瞧那丫头有份面熟,她这会已经在抱着尸体掉眼泪了。
“舅父是在给马儿梳毛吗?”
明知故问,凌越依旧是没搭理她。
沈婳也不气馁,再接再厉道:“舅父的马儿好生威风,我要是也会骑马就好了。”
凌越梳毛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看她,见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还在说:“舅父,您能不能发发善心,教我骑马呀?”
方才亲眼瞧见她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翻身上马的凌越,沉默了半息,朝着她微微扬了扬眉。
趁她没反应过来前,将她轻松地一提,丢到了马背上,“能。”
沈婳突然被人抛上了马背,一阵天旋地转,瞬间失去了重心。
她的双手无措地挥舞着,直到整个人贴在马上,双脚死死地夹着马腹,才没让自己摔下来,但那姿势实在算不得雅观,甚至还有些滑稽的可笑。
果然惹来身旁人一声轻笑,但她这会也顾不上别的了,与脸面比起来,还是活着更重要。
这马可不是小马驹了,而是上沙场厮杀的战马,若是不慎被甩出去,那可不是腰酸背痛的小伤了。
她平复了许久,待确定身下的马儿不会无端地跑起来,才缓缓地探起上半身,一双鹿眼捎带控诉地看向凌越。
这人怎么总喜欢独辟蹊径,每回做的事都叫人捉摸不透:“舅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凌越轻淡地瞥了她一眼,“不是要学骑马?”
谁家教骑马是直接将人扔上马的?咱们至少走走流程行不行!
她愤愤地瞪圆了眼,就听他慢悠悠地道:“不愿学,那另请高明。”
一句话将沈婳的控诉全都憋了回去,“学,我学,舅父这么教极好,干脆利落,既能让人直接跳过上马前的恐慌,又能提前适应马背上的颠簸,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其实眼馋凌越这匹良驹许久了,听闻他这匹赤红的烈驹是异族所献宝马,性子很烈极难驯服。
早在凌越之前,就已有不少人试图收服它,而当时的凌越不过十五,正是稚嫩的年龄,竟不靠外力只身将其驯下。
这马儿自此也就认了主,不仅别人无法靠近,更是在战场上随着他出生入死多年。
从凌越头次骑着它入宫,沈婳就惦记上了,想着有朝一日能近距离的看一眼便好,没想到不仅看见了,甚至还骑上了。
这会谁都不能把她从马上拉下去!
方才那匹小母马也很可爱,温顺又乖巧,一对眼珠子水汪汪的盯着你,看得人心都软了。
可坐在烈驹之上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它很高大,让她仿佛也离天空更近了些,心底突然冒起股豪情,仿佛下一瞬她也能睥睨天下。
而且她从未见过毛发如此光亮顺滑的马儿,明媚耀眼犹如火焰,让人既害怕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此刻她竟然能理解飞蛾为何会扑火了。
沈婳抑制不住心中的喜爱,忍不住地问道:“舅父,它叫什么名字?”
她原以为凌越不会理她,没想到他只顿了下便冷声道:“九婴。”
他这人取名字可真是古怪,犬叫甪端,马叫九婴,皆是神兽异兽的名字,但不得不说九婴既好听也衬它这满身的红发。
她轻轻地咬了两遍这个名字,才满怀期待地看向他:“我可以摸摸九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