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自己再也不配对6展元说爱了,她午夜梦回,她再也不敢去与6展元相会了!
她对不起6展元。
而风逸与洪凌波这样,就是在嘲笑自己,不仅如此,就是那悬挂中天明月,遍布大地的清辉,极目的大树,都在嘲笑她,都在无情地嘲笑她的爱,也在焚烧她的心。
而此刻这等心情,唯有当年6展元抛弃自己之时,方才有过。
“风逸,我恨你!”
李莫愁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不知不觉中风逸已经成功取代了6展元,当然,是在李莫愁仇恨情绪中的位置。
李莫愁将6展元、何沅君的骨灰,一撒大海,一扬高山,让二人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这份仇恨有多深,自己想吧。
李莫愁银牙紧咬,将樱唇咬出了血,浑然不觉,她想射银针,刺死风逸他们。
可她又是个要面子的人,无法在一个男人与女人行苟且之事时动手。
她想了好多,最终站立一阵,流下了两行清泪,便失魂落魄走开了,她想要远离这个地方,待自己恢复身子,再好好报复。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身子太过虚弱,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只好走到凉庭中,就那么坐了足足半夜,任凭风儿吹乱她的秀,吹干她的泪痕。
李莫愁烦乱的思绪纷至沓来,风逸就这样看着,看着她肩头耸动,想着她默默流泪,
风逸本意是要羞辱她一番,想激得她怒自己在顺势出手,逼迫于她,让她交出《五毒秘传》,但此刻却不想这样做了。
毕竟自己看了她的身子,摸了她的胸脯是事实,而她一个妙龄少女因为一场失败的恋爱,娇柔的躯体已被仇恨所侵蚀,四处妄为,来换取虚无飘渺的复仇,本就既可笑,亦可怜,他又何必取代6展元,成为她最恨的那个人呢?没有意义。
想到此处,风逸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一点拐下杖,转回屋子,将桌上的鲜果,端了一盘,走进凉亭,将果子搁在桌上,用拐杖敲了敲他身边的石凳,说道:“李仙子,坐吧!”
李莫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也感觉到自己又流泪了,急忙抹去泪水,狠狠地盯著风逸,一双妙目尽是悲愤,说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风逸直起身子,向李莫愁施了一礼,说道:“昨日,是我不对,在此向仙子陪个礼,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这一出让李莫愁大出意外,她眼见风逸武功之高,生平罕见,而且从他的为人来看,也是个极为骄傲的人,怎会向自己这个女魔头赔礼?悻悻地道:“你武功比我高,何须向我陪礼?五毒秘传我不会给你。”
风逸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我看了一个女人身子,终究是我不对,所以才向你赔礼。
至于五毒秘传,我虽然想要,也不是什么势在必得之物,还不至于能当我风逸一礼。”
李莫愁一时涨红了脸,放声大笑,腰枝乱颤道:“你说得对!你风逸多了不起,若不是为了这五毒秘传,何必掳劫我师徒!”她身姿依旧曼妙,可声音嘶哑,不复之前的清脆悦耳。
风逸不理会她的讥讽,伸手拿起一颗苹果,递了给她,笑道:“你想骂我,也得先润一下嗓子。”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你若想用这些虚情假意,让我心软,那是大错特错了。”
风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李莫愁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她一夜水米未进,也是口渴,当即咬了一口。
不待这股冰凉清爽走遍全身,就见风逸一掌拍下,将石桌一角震脱。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知道你内力深厚,没必要显摆!”
风逸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随手一挥,那石块向上飞出,“蓬”地一声大响,竟打穿了亭顶,飞了出去。
李莫愁心想:“这小子故弄玄虚,要做什么?”
正思忖间,就见风逸一指上方,说道:“李道长,你且好好看看。”
李莫愁心道:“这小子想要我的五毒秘传,知道强逼不成,这是软磨,我权且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顺着他手指望去,但见亭顶上开了个寸许见方的破洞,午后阳光顺着缝隙照了下来,洒落在自己身上,甚是舒服,说道:“你让我看什么?”
风逸诡秘一笑,说道:“你还记得6展元么?”
李莫愁脸色一变,寒声道:“你提他做什么?”
风逸笑道:“你朝夕做梦,不都是再想他吗,怎么提不得?”
李莫愁斜眼睨望着他,冷然道:“6郎举世难寻,我想了又怎么样?”
她嘴上轻描淡写,身子却起抖来。
“好一个举世难寻!”风逸微微一笑道:“可他终究是死了!”
李莫愁面色又变,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眼光中满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