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察言观色,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李莫愁身旁,双手往她肩上一搭。
“放肆!”李莫愁一直紧紧盯着他,见他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当即变了脸色,扬眉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李莫愁以处女之身,失意情场,变得异样的厌憎男女之事,若是旁人,这赤练神掌、毙命拂尘早就招呼上了,可对于风逸,这一切都是没用,她只能怒喝了。
风逸道:“你急什么,我不过看你虚弱,给你输点真气。”
李莫愁就觉得两股暖流从肩膀走向全身,遍体摩娑,一股热力油然自丹田升起,昨夜受凉的身体,立刻变得舒服无比。
风逸淡淡说道:“你去我那里再看!”说着将双手取开。
李莫愁觉得正舒服呢,突然就断了真气,她心中直气,可对于风逸又是毫无办法,
打,打不过;怒,仿佛对于这人,也没用;笑,更是不妥。
只好起身,故作冷淡地说:“我倒要看看,能看到什么?”目光却痴痴地望着屋顶,走到风逸刚才坐的位置,
抬头就见天空深邃如大海,下意识道:“不就是一个破天吗?这有什么?”
风逸咳嗽两声,低声说:“你,你……”不知怎么的,早已想好的话,此时此刻,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李莫愁扫了一眼风逸,忽地问道:“你是想说换个位置能够看到不一样的环境?”
风逸一拍手道:“果然是名震天下的赤练仙子!
你刚才阳光照身,到了我的位置,就能直望老天!
天之大,无穷大,比他6展元怎样?
你自诩女中豪杰,因为区区一个男人,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名不副实吧!”
李莫愁自负美貌,又武功高强,心思敏锐,乃是当今女流第一,就连名动武林的黄蓉她也不放在眼里,曾有心会她一会!
故而风逸虽只寥寥数句,却如千针万刺,刺得李莫愁心痛难忍,身子不禁一软,坐倒在地,脸上血色全无,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用意在此!”
饶是李莫愁眼界甚高,平常之物难入法眼,此时看着风逸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心中也只怦怦直跳。
风逸又单腿跳将过来,将她扶起,将她按在了凳子上,伸出左手轻轻握住李莫愁的手,右手捋起她衣袖,但见雪白的肌肤上殷红一点,风逸道:“这就是你们古墓传人的守宫砂吧?”
李莫愁脸色红,看了风逸一眼,涩声说道:“你真的好不要脸!”
风逸心想:“你身子都看了,看个胳膊又算什么。”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如今仍旧是处女,你与6展元不过是谈了一场没有没有结果的恋爱罢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李莫愁拉下袖子,瞪他一眼,道:“好啊,那什么才是大事?哼,跟你与洪凌波一样无媒苟合吗?”
风逸满不在乎,笑嘻嘻说道:“我们这是情到自然,说了你也不懂!”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神色一正,很是语重心长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听,因为无论谁对谁错,6展元已经死了。
而且死了很多年。
你对他的报复也够了吧!”
李莫愁不禁一怔。
风逸又道:“你一直念念不放,觉得自己一片芳心所托非人,可又能如何,你折磨的不是对方,而是你自己。
无非你武功高强,可以将这一腔怨愤泄在旁人身上,可事实上呢?这有用吗?
这么多年来,你看到别人相亲相爱,不还是痛苦羡慕,可有一丝改变?”
这番话直抒胸意,两人四目交投,李莫愁看到了他眼中的可惜,再想到昨夜,只觉眼前的男子根本不能逼视,她心跳的声音自己都听到了,当即喝道:“你离我远一些。”
风逸嗯了一声,脚下挪了寸许。
李莫愁再次喝道:“再远一些。”
风逸又挪了寸许,始终不离她左右。
李莫愁遇上风逸这种无赖,又好气又好笑,骂道:“风逸,你就是个流氓无赖!”嗓音嘶哑,似蕴着无穷恨意。
“说得好!”风逸拍手叫好道:“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抓你徒儿,逼你现身!
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看了你的身子,又与凌波有了肌肤之亲?
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明知你作恶多端,还是救了你一命!
无她,你长得漂亮,这是造物主费了心思才省出来的,我不忍行焚琴煮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