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王家最为宝贝的掌上明珠,怎么会草草嫁人?
十有八九是早做打算,要留下一丝血脉,那时候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明知家中变故,却没有丝毫办法,眼睁睁看着一大家子送死。
“她嫁给谁了?”李斌忽然问道。
“嗨,咱们县令呀,大她好些年纪呢!”
长袍之下的双手,紧紧握拳,它的主人看上去分外平静,除了有些颤抖的声音外,没有丝毫异常。
“是吗?”
“听说两人过得挺好的。。。”
一块碎银子抛入怀中,卖货郎手忙脚乱的接住,笑眯了眼,喜滋滋的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这可比他辛苦一月挣得都多。
完全没注意他的财神爷走进了雨夜里。
“驾!”
李斌骑马,穿梭在雨夜中,冰冷的雨水顺着斗笠不停滑落,浸湿了衣裳。
他却浑然不觉,快马奔袭,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哐哐!”大半夜传来急切的拍门声,睡得正香的门房吓得一哆嗦。
艰难的爬起来,却迟迟不敢开门,这么晚谁会来串门?
翌日,华阴县。
“砰!砰!”县衙门外的鼓被人敲响。
立马有人赶来查看情况。
“何人击鼓?”
衙役满脸不耐烦:“走走走,这鼓可不兴乱敲!又不是什么伸冤的东西,怎的老有人跟它过不去?”
谁料击鼓之人全无停下之意,反而敲的更起劲儿了。
“今天这么早下班了?”衙门中的人也探出头来。
“快别敲了,就是个上下班通知用的东西,敲坏了得陪啊!”
击鼓之人拿着鼓槌,就往里闯。
“你这人,不听劝啊?!”
几个衙役拖着人就往里走,直接将他带到大堂上。
李斌被丢在地上,那明镜高悬四个字显得格外讽刺。
他连最后一点儿念想也没了,没什么能失去的,心中只剩下恨。
恨这县令让自己蒙冤入狱!恨他让姐姐含冤而死!恨这世道不公!
更恨自己不争气,怎么能让这等人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