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冤屈!”
“你怎么冤了?状子呢?”县丞毫不客气。今日恰逢县令和主簿都在休沐,只有县丞在。
李斌昨夜去找了故人,悲愤之下来了衙门。
这会儿衣裳都还没干,哪里想起要写状子了?
见他答不上话,县丞阴狠一笑:“扰乱衙门秩序,打他十板子!再将人丢出去!”
衙役们面面相觑,无奈之下也只得听命行事。
也怪这小子命不好,撞到县丞手上了。
打孙县令上任后,这县丞被架空,成日里无所事事,好容易逮着个机会,不得好好抖抖威风。
李斌刚想辩驳,就被人堵了嘴,架走了。
“哼,收拾不了姓孙的,还收拾不了你等草民?”
衙役们怕县令回来不好交代,索性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打一顿赶走就行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李斌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丢在路上。
路过的行人纷纷捂着鼻子避让,生怕被他碰到。
“哈哈、呜呜呜”李斌用力捶击着地面,双手见红也不曾停下。一会哭一会笑,看上去疯癫至极。
一个小孩蹲下来,歪头看着他:“叔叔怎么了?”
“离这疯子远些!”当爹的一把拉起小孩:“不好生读书,以后就跟他似的当个乞丐!”
李斌浑然不顾他人的眼光,发够了疯,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李斌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五月,江御带着家人返乡时,汴京中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自各州遴选而出的各地童子科考生们,在国子监一番考察后刷下去一半有余。
最终递交中书省的名单剩下不足两百人。
并且不出寇准所料,这个名单经过中书省核对后,在朝堂引起了轩然大波。
问题就出现在自家女儿身上。
哪怕她这段时间十分低调,装的守拙安静,可这也挡不住他的光芒。
生生将一群少年比了下去,顶着天才的名头横空出世。
——也不对,沈知白的才女之名早已传遍京城,只是大约都没想到她真会参考,也没料到她真这么厉害。
这世道,女子向来只能是附庸,好像就合该一辈子守着女则女训过一辈子。
什么幼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就只能守着后宅的方寸之地。
偏偏知白又是个生怕天不塌的主,答应的时候好话说尽,保证藏得好好的,绝对不出风头。
到头来风头都让她给出尽了,闹得当爹的倒了大霉。
铺天盖地的折子,从上到下的弹劾他,好在皇上信任,特允了他称病在家,避避风头。
朝堂内外,为了个少女,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