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看着地图上的标识,想了一下道:“以我军的兵力,除非袁军处于绝地之中,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包围敌军,纵使南皮有危,袁绍也未必会轻易的率军突进,将军此计,难也!”齐子原想了一下,皱眉道:“那就只能与袁绍正面厮杀了!”沮授笑道:“战场之上,变数颇多,将军既然已经派夏侯将军攻打南皮,那袁绍就一定会急,只要他急,便容易出错,那岂不就是我们的机会么?在下以为,当迅速前往清河下营,观敌而后动也。”齐子原点头道:“此言有理,夏侯惇那边应该也快要抵达南皮了。公与,你速去传令众将,命曹休率五千军在此守城,马超率五千骑为先锋,前往乐成外寻找合适地点下寨,另外招降沿途各县袁军将士,把那袁将首级也给他带上。余下士卒随本将明日辰时三刻出发。”沮授拱手道:“在下领命。”半个月后,一路顺风的袁绍终于抵达乐成外二十里处,此刻正对着逢纪笑道:“元图所料不虚也,这沮授果然没敢追击我军。”逢纪看了眼许攸道:“在下之才,不及主公万一也,何能料敌于先?实乃主公威势在外,令宵小沮授不敢寸进,这才佑大军安然而归也!”袁绍听着这突如其来的马屁,哈哈大笑道:“元图真乃妙人也。哈哈哈哈。”“报!禀大人,齐子原亲率数万大军于乐成驻扎,鞠义将军说,请大人速速回师救援,否则乐成不保!”“报,禀大人,渤海境内发现大批曹军,似有攻打南皮之意,二公子命小人火速来报!”大笑中的袁绍听到两人汇报,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盯着两名轻骑,仿佛被人打了两记闷棍一般。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的袁绍猛吸一大口气,怒吼道:“齐子原,你这庶子,安敢如此放肆?既然你敢来,老夫就让你死在这乐成境内。颜良文丑,你二人速带一万铁骑突袭曹营,本公率主力随后便至!”还不等颜良文丑说话,许攸连忙道:“主公,万万不可啊,那齐子原甚喜伏击战术,主公难道忘记了公孙瓒的两万精骑是如何被齐子原坑杀的么?他既然已到乐成,如何能不做准备?主公,贸然袭营,恐有不妥!”狂怒中的袁绍听闻此言,这才逐渐恢复冷静道:“你们有何良策?”许攸道:“主公,南皮城高墙深,其内更有六千守军,纵使被围困,一月之内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齐子原驻扎乐成,其目的必然是阻挡我军回援,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击退齐子原,打通回援通道。”袁绍气不打一处来道:“本公会不知齐子原的目的?尔等就没有退敌的建议么?”逢纪开口道:“主公,我军刚回,不如先行入城,让大军休整一二,再做计较!”郭图道:“主公,在下建议今夜偷袭齐子原大营,其必没有准备,齐子原一逃,曹军不攻自溃也!”袁绍看都懒得看一眼郭图,完全当作没听见道:“传令三军,速回乐成。”随着袁绍一声令下,袁军立刻加大马力,迅速朝着乐成跑去。独留郭图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想着:主公不是要退敌良策么?怎么不搭理我呢?主公是厌恶我了么?不可能!我可是最受主公喜欢之人,对,不可能。还是先回城池再说吧。袁绍进入乐成后,立刻吩咐士卒埋锅造饭,抓紧休息。自己则带着许攸,逢纪,鞠义三人前往乐成太守府书房议事。主位上的袁绍眼神中布满杀气,语气冰冷道:“鞠义,你来说说曹军详情。”鞠义立刻拱手道:“回主公,曹军于主力于三日前抵达乐成二十里外扎营,但却迟迟未曾派兵攻城。其兵力大约三万人左右,骑兵最少一万,营中竖着齐子原大纛,应该是齐子原亲至!”袁绍皱眉道:“应该?什么叫应该?”鞠义道:“回主公,末将兵力不足,未敢派兵探查敌营,请主公治罪!”袁绍心想还要靠着鞠义打仗,随即便摆摆手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子远,元图,你们有何良策破敌?”郭图率先道:“主公,曹军有如此兵力,想必后方必定十分空虚,不如遣一上将偷袭信都,迫使曹军退兵。”许攸摇头道:“主公,大公子曾说齐子原的兵力在两万左右,他如今的这些兵力应该包括了沿途收纳的我军降卒,我等或可在此事上动一动手脚。”袁绍好奇道:“此言何意?”许攸道:“陈琳大人的文笔可是犀利异常,不如请他写一份剿贼檄文,一可痛斥齐子原兴兵之不义,二可斥责我军降卒之不忠,使其重新为主公所用,若他们良知未泯,或可使曹营大乱,届时便是主公一路破敌之良机!”袁绍拍案叫绝道:“好计,一纸檄文便可使曹军大乱,当真是好计,那偷袭信都后路之事你有何看法?”许攸摇头道:“恐难实行,主公难道忘了巨鹿的沮授么?他手中还有数万兵马呢!虽然我军收到了曹军进攻常山的消息,可那里的曹军只有万余而已,其他的兵马肯定还在巨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鞠义适时出声道:“主公,末将收到消息,沮授前些时日率一万余人接连攻破巨鹿至信都一路各县,此时已与齐子原合军一处。”袁绍怒道:“为何本公不知道此事?”鞠义不确定道:“也许是报信之人未曾寻到主公。”袁绍气急反笑道:“是未曾寻到本公还是压根就没有派出送信之人?”鞠义连忙跪到在地道:“回主公,末将收到消息时也不确定曹军要干什么?而后其行军速度异常快速,末将这边刚收到消息没多久,曹军就已经抵达了乐成,末将还没来得及就!”袁绍大怒道:“鞠义知情不报,更意图欺瞒本公,若不处置你,军法还有何用?来人,军棍一百,拖下去!”许攸与逢纪深知打仗要靠鞠义,值此关头就更不能责罚他了,随即纷纷出言求请,希望袁绍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头脑并未发胀的袁绍缓和一会后,也就接受了许攸二人的求请,暂时免了鞠义的处罚。主要是还袁绍心里憋了一肚子邪火,不发出来他难受啊,这鞠义自然就成了倒霉鬼。发完火的袁绍看向许攸道:“子远,若是齐子原与沮授合兵一处,此计还能用否?”许攸自信道:“回主公,但用无妨!曹军内若有我军降卒,自然有大患,若无,其后方便有大患,无论哪边乱起来,他齐子原自然会急,那个时候,主公的机会就来了。而此计之要,就看陈大人的文笔功力如何了。”袁绍道:“你速去通知陈琳,现在就给本公写一份剿贼檄文,本公要广发冀州,好好斥责齐子原与那些降卒一番!”许攸连忙应诺,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找陈琳干活了。两天后,不知阴名在外的齐子原从距离大营不远的树林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袁绍竟然这么能忍,本将等他袭营可都等两天了,第一天不来就算了,本将给他休息的时间,这第二天怎么也不来?”沮授同样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也许是袁军中有人识破了将军之计,将军今夜还要等么?”不甘心的齐子原坚定道:“等,本将就不信他袁绍不着急!”“报,禀将军,这是袁军送来的,如今已遍传军中。”曹军士卒来报道。齐子原伸手取过帛书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兖州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狡锋协,好乱乐祸。挥军冀州,无甚作为,更招至灾祸也!北海齐林,祖无官吏,乃贱商出身矣。其人狡诈异常,满腹灰暗。慢侮天地,悖道逆理。威逼冀州韩公,使主篡夺其位。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冀、幽之帛,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陛下听闻,遣天兵罚之。奈何贼牙尖嘴利,使邪术劝退天军。今统军至此,欲与四世三公之袁主刀兵相向,其祖上无功,本人无德,安敢犯境乎?实乃操之虎狼之心也,林,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林为甚!今乃屯据乐成,铸营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吾主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数万,骁骑千群,奋起燕,赵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人怀怒心,如报私仇。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冀州异民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珪之爵,位为通侯,居列东第,终则遗显号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行事甚忠敬,居位安佚,名声施于无穷,功烈着而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北地,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今一役至败,即自贼杀,或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然此非投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也,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今四世三公之袁主不计前嫌,豁达大度,愿为此等宽恕罪孽,望其迷途知返也!无其得林首者,封千户侯,赏钱两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冀州,咸使知冀州有覆灭之难。如律令!齐子原读完后,脑瓜子是嗡嗡的疼,手中死死的攥着帛书开始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中不停的翻滚着刚才的文字,气的浑身直哆嗦!他终于体会到了曹操方面的痛,曹老板当年是把头症气好了,齐子原这估计是要把头症气出来了。你说你骂人就骂人吧,你还把我的祖宗也给数落一圈,数落一圈也行,什么叫投降的人就不知道礼义廉耻呢?还连带着父母都要遭人唾弃!还父兄没教好你!好家伙,你这骂人都不吐脏字是吧?这也就算了,你还写的这么好,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我遗臭万年么?什么叫鹰犬爪牙,为林最甚?你这是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青史留名啊!你这三国第一键盘侠,真是可恨。我记得你当初被曹老板抓到时,投降的可快了。你当现在像后世一样骂完人找不到你是吧?你给我等着!:()纵横与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