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信都太守府书房。秦子扬与曹昂对坐于榻,中间摆着一副布满棋子的棋盘。齐子原看着愁容满面的曹昂道:“十四又十,大龙断尾,大公子,本将又赢了!”曹昂放下手中棋子,叹气道:“将军不但用兵如神,棋道也是冠绝天下,曹昂心服口服。”齐子原笑道:“这围棋之道还是本将刚认识主公之时,他于大船之上解闷才教会本将的。大公子之棋力远在本将之上,为何连败十局?本将猜想,要么是公子故意为之,要么就是公子为它事所扰,无法放下心神。对否?”曹昂惭愧道:“将军一言以蔽,曹昂敬佩。将军曾言,此战之关键不在于取地多少,而在于消灭袁军主力,但袁绍率大军安然撤离,曹昂甚是担忧!南方的刘备已有吞灭豫,徐之能,西方的秦子扬亦是以排山倒海之势攻打汉中。我军若不速下冀州,将来何以对敌也?”齐子原一本正经道:“主公有公子,不愁后继无人也。然公子要记住,战场如棋局,在上排兵布阵,相互厮杀,往来纵横,为的都是最终的胜利,所以要时刻保持冷静,这样才能让你的胜算加大。袁绍要走,我军拦不住,既然拦不住为何还要去拦呢?公子想想,我军在邺城一线有三万可战之军,本将为何只带一万来信都呢?”曹昂疑惑道:“将军留下他们不是为了保卫边境么?”齐子原大笑道:“刘备,秦子扬等人皆退,又何须数万大军防备他们?他们要是想打早就开打了,本将让夏侯兄弟领军,从清河境内秘密赶往南皮城,或者时日便会抵达。而老家不保的袁绍必定心急如焚,他越急便越容易出错。本将则在此等候沮授大军,随后兵发乐成,在河间郡拖住袁绍主力,给夏侯兄弟赢得攻下南皮的时间,已失信都的袁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南皮被攻而无动于衷,必会在河间郡与我军较量一场。如此我军便改追击变伏击,战场的主动权不就到了我军手里么?只要能胜此役,袁绍自然就元气大伤了!而本将也要养足精力,好好应对这场战役,把河间郡变成他袁绍的坟墓!公子说,本将能败袁绍否?”曹昂闻言心惊胆战道:“将军竟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袁绍,此战焉有不胜之理?怪不得父亲总说将军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力,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也!”齐子原笑道:“主公过于抬爱本将了,公子,再来一盘如何?”曹昂立刻道:“曹昂荣幸备至!”在曹昂整理棋盘时,齐子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还不是你那老爹不给力,否则我何至于日日夜夜研究兵书?还好那个时代有电脑,知识储备多,否则还真就完蛋了。唉,明年陶谦一死,袁术和孔融完全就是挨宰的货。刘表也不敢同时与刘备和孙坚开战,最多两年刘备就能吞灭并且消化掉兖,豫,徐三洲,再加上一部分扬州,青州,他届时的兵锋还是要直指河北,给我留下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什么十年?什么意思嘛?我现在连两年都有可能扛不住了!卢玉兴这个狗东西怎么就盯上我了呢?哪次不是他先出招的?还总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的样子,此人忒不要脸,肚量还小,呸,真不是个东西!接下来的日子里,齐子原白天就跟着士卒一起训练,而后看看伤兵的恢复状态,开导一下俘虏的思想,安抚一下百姓的心灵,尽量与城内世家大族交好关系,维持信都现状不乱。晚上则与曹昂对弈,屡战屡败,而后便换成五子棋,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不得不说这小年轻学什么东西就是快,没下几局曹昂就找到了窍门,有模有样的厮杀起来。总而言之就是俩字,潇洒!一连潇洒了半个月后,沮授的大军终于抵达信都,等在城门口的齐子原满脸笑容的抱住沮授道:“公与,数月不见,本将甚是想念你啊。”沮授同样笑道:“数月不见,将军纵横东西,如今可是名震天下了。”齐子原道:“公与也取笑本将?不过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慢?本将估算着你们应该早就到了。”沮授叹气道:“经过武邑县时,城内的袁军将领既不肯投降,又不肯逃离,在下只能率军强攻武邑,这才耽误了几日。”齐子原叹气道:“可惜如此尽忠职守的将军竟跟了袁绍,回头带着他的头颅一同随军,让那些不愿投降的袁军守将知道负隅顽抗的下场!你们怎么样?伤亡不大吧?”沮授摇头道:“城内守军只有两千余人,战斗力实在不强,没有多久便以破城,是在下担心城内会有暴动,这才耽搁了时日。”齐子原拉起沮授的手,一边走一边道:“还是公与想的深远,走,本将今日便给你们庆功,咱们过几日再去与袁绍决战,反正时间也来得及。”沮授虽然满心疑问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之机,只能跟着齐子原前往太守府内。,!庆功宴之上,齐子原特意下令今日可以痛饮一晚,顿时让这群数月不曾饮酒的将军兴奋不已,高呼将军英明!当齐子原让人把黄泥叫花鸡弄到曹军众将面前时,众人还哪有功夫喊什么将军英明,光闻着这鸡的味道就让人欲罢不能,随即纷纷甩开膀子,拿起叫花鸡就啃了起来,就连自恃读书人身份的沮授也是啃了两只才降下了进食速度。齐子原见状,再次伸手一招,大批美女端着烤好的羊排走到曹军众将面前放好,而后翩翩起舞,看的曹军众将口水直流。这还不算完,美女跳完舞蹈后,依次来到各名曹将身旁待命,不明所以的徐晃朝着齐子原行礼道:“将军,这是?”齐子原喝口美酒道:“众将军多日来的辛苦本将都记在心里,但那还不够!所以本将私人出资找来这些女子服侍诸位将军一夜,不喜者,本将绝不怪罪!两情相悦者,亦可私下往来!”曹军众将一听,口水差点流出来。这是?这是奉命去玩?还不用给钱!傻子才不喜?这段时间可是把我们给憋坏了!随即纷纷脸色通红,毕竟这种事需要一个带头的人,看着虽然心里想,但老子也拉不下来这个脸吖,嗯,稳住,看看谁先开口。最后还是小机灵鬼甘宁出声道:“将军,你赏赐末将,末将自然多谢将军美意,不过将军为何身畔空无一人?难道没有入将军眼的美人?”齐子原连忙摆手道:“兴霸,你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以后都不让你进齐府的门。”甘宁贱兮兮的笑道:“将军,我们都不说,嫂子如何会得知?”众将一听此话,瞬间觉得有理,如果把齐子原也拖下水,那可是再好不过了,随即纷纷出声附和甘宁。齐子原一脸阴险道:“本将不是大营过你嫂子嘛,大丈夫当重诺也,尔等莫要随兴霸胡闹,如果众将当真不喜,那本将便让这些女子离去,你们还是回军营睡吧。”众将一听这话哪能愿意,连忙齐声拱手道:“末将谢过将军。”齐子原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发现沮授和曹昂也在跟自己道谢,顿时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都是男人本色啊,齐子原为了找这群女子可是没少费功夫,多亏这里是信都,否则还不一定能找得到这么多人呢。领导嘛,你若想部下忠心耿耿,除了正常的工资外,你总要照顾照顾人家嘛,最起码让人感觉到你在关心他们,这样人家才肯给你卖命,护住你得基业,因为人家也不傻,知道跟着谁过的舒服。男人嘛,想要的也不多,这个时代的人要么求财富,要么求地位,这两个齐子原都给不了,只能另辟蹊径了。就是要告诉将士们,好好干,我在时刻关注着你们的状态,干好了,除了正常的升官发财,其他的也少不了!众将吃饱喝足后,赶忙带着自己的美人告辞离去,生怕齐子原反悔一般。次日午时,沮授寻到正在观看地图的齐子原道:“在下见过将军。”齐子原抬头看了眼沮授,满脸笑意的打趣道:“看来是美人不合心,这才让公与还有心思来找本将。”沮授脸色一红道:“将军取笑在下了,在下寻将军是有要事!”齐子原疑问道:“何事?”沮授道:“在下观将军并不只是想取安平郡,特来求证一二,难道将军还要与袁绍主力一战?”齐子原眉毛一抬道:“公与有不同意见?但说无妨,本将洗耳,恭听之!”沮授连忙道:“将军,我军虽渡过此劫,夺取了最后的胜利,但我军折损亦是不小。尤其是下面的兵卒早已人困马乏,军中的军械也是急需补充,粮草更是所剩不多。如此种种,均不利于我军袁绍决战。何不休整数月,等明年在与袁绍一决雌雄呢?我军也可顺势拿下安平郡,袁绍是不可能前来相争的!”齐子原摇头道:“一个安平可无法让袁绍伤筋动骨。我军士卒疲惫,难道袁军的士卒就不疲惫么?他们可是属于攻城的一方,而今又为了撤军而绕了一圈,难道他们是铁人不成?我军最起码还能携胜之威,他袁军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要说不利,他袁军比我军不利的多。本将就是要带着大胜的余威一战把袁绍打趴下,让他再也无法站起来!”沮授担忧道:“将军,我军若是败了呢?有现成的胜利果实不去摘取而非要与敌决战吗?一旦失败,这些果实可都要还给袁绍了,将军当三思而后行也!”齐子原叹气道:“公与,你说得对,为将者确实要三思而后行,如果没有更大的威胁,本将也想休兵止战。可刘备最多两年便能彻底消化掉数州之地,他会放过我们么?他不会!所以我军必须要在两年之内吞掉冀,幽,并三州之地,如此才有抗衡刘备的资本。时间不允许本将与袁绍打持久战,唉!”沮授紧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半天后才叹口气道:“将军打算如何击败袁绍?”齐子原拉着沮授走到地图前,大喜道:“本将打算把这河间郡打造成一座牢笼,以乐成为头,弓高,成平为翼,文安为尾。锁死袁军主力,拖住他在此厮杀。夏侯兄弟那边则猛攻南皮,给予其压力。这样便能逼他不顾一切的与我军厮杀!公与觉得如何?”:()纵横与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