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这句话说完,擂台下的人立即噤声,他目光悠长,似乎看到了过去的场景,娓娓道来,“五年前,我还是俗人石浮尘,与莲花山庄庄主李双安乃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剑术上造诣颇深,而我在医术上也是小有作为。”
有人道:“这些我们都知道,济世大师您到底要说什么?”
济世从回忆中抽离,垂下头,“李双安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毒?什么毒?”
济世回答:“那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三月,便会毒发,身体不得动弹。”
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和李若水还有魔教联手杀了他们!”
济世摆头,愧疚道:“此事若水并不知情。与魔教联手的,是我。”
“你为何要杀他?”
济世抬起头,瞠目反对,“我没有要杀他!”
这话说完,他又像被雨水压弯了腰的花朵,萎靡不振,“我只是想让他今后动弹不得,如此,他没了被江湖人称赞的剑术造诣,成了个废人,而我,依然有机会可以在医术上再造辉煌。”
济世这段话讲完,台下再次掀起哗然,然而济世充耳不闻,继续讲道:“从幼时起,他便事事压我一头。十九岁年少成名,二十二岁迎娶安国第一才女,二十五岁时创建了莲花山庄,不到十年的时间,就成了江湖第一的山庄。大儿子李若卿虽不会武,但学识遗传了他娘,二十六岁成了太子太师,二子李若水更是了得,十六岁下山历练,十八岁归来便自创‘寻常’剑法,大败剑圣雪卿梅。”
济世停下,摊开自己曾经救过无数人的双手,“而我,五年前只在医术上看看展露手脚。”
“当程真找上门来时,我一时鬼迷心窍着了他挑唆的道儿,每日在双安的吃食中下了这种我自己钻研出来的毒药。无色无味,脉象上普通大夫决计察觉不出。”
有人打断他的话,再次提出疑惑,“按照你所说,此毒三个月毒发,李庄主死前三个月你都未出现过在莲花山庄,是如何下的毒?”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人惊呼:“有内应?”
众人不可置信,面面相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江湖第一山庄里,谁会是内应。或者说,谁又能做得了这个内应,能让李双安一家毫无防备。
济世说的每一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李朝夕左胸膛的位置。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初待他如亲子、与父亲如同亲手足的石叔叔,竟然会是导致这场悲剧的元凶。如果没有那毒药,以父亲的剑法武功,怎会轻而易举的被杀掉。
至少,会撑到他去寻他们为止。
对于内应是谁,李朝夕心中已有数,他牙关紧咬,怕痛苦和咆哮宣泄而出。
习武场上一片静默,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已愈聚愈多,黑压压一片,少顷,凉风忽地一滞,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是我。”
众人循声望去,“李管家?”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