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的人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台上二人的动作,生怕错过一招一式。
这时,原本朝着季无常左胸膛而去的剑锋忽地一转,顾长清右手松开剑柄,手腕轻动,朝上一扔。
擂台下的人从未见过此招,不明白顾长清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李朝夕对这招太过于熟悉,悬着的心一紧,脱口而出大声唤道:
“无常!”
季无常似乎也意识到此招的危险,幽深的黑眸一紧,顾长清并未给他回话的时间,在剑落至与季无常脖子的位置时,左手接住剑柄,快速逼近。
千钧一发,剑锋与喉咙愈来愈近,只差分毫。
顾不上暴露,李朝夕摘下碍事的纱笠扔在地上,在越过韩峥时拔出他腰侧的佩剑,正当他想飞上擂台替季无常打飞这一剑时,台上的季无常左手两指夹住近在咫尺夺人性命的剑锋,黑眸舒展开来,
“哥哥,我在。”
顾长清抽回长剑,二人继续交锋。
擂台下的人听闻季无常叫出“哥哥”二字,闻之变色,所有人的目光从擂台上挪到了李朝夕的身上,他们小声议论着:
“这魔教的教主何时有了哥哥?”
“难道,这位也是个大魔头?”
李朝夕被人围观,面不改色,全神贯注注视台上的二人。
有人瞧他并不反抗,声音大了些,指着他的脸,语气笃定,“你看,果然是大魔头,那张脸露出来的部分就有如此狰狞的一条疤,不敢想象面具下”
韩峥冷若冰霜喝止,“几位若是再出言不逊,别怪我慕莲教不客气。”
那几人还想说什么,被自家长辈制止,只好作罢。
李朝夕自然听见了韩峥的维护,心里一暖,回过头来微笑道:“韩峥,不碍事。”
就在他回头的这几息,台上的局势逆转,季无常的招招压制顾长清,有人瞧出季无常用的剑法,惊呼大嚷:
“你们看,他用的剑法!”
李朝夕倏忽回头,又有人大声道:“这是!”
“‘寻常’剑法!”
李朝夕也很诧异,季无常方才所有的招式杂乱无章,虽说应对游刃有余,却毫无章法,就像是把所有学过的剑法都混在了一块,让人瞧不出他用的是哪家剑术。
可“寻常”剑法,他却用得如鱼得水,招招连贯,与方才完全不同。
这要练习多少遍,才会在失忆的情况下,也将“寻常”剑法使的如此遂心应手,仿佛刻进了身体里。
顾长清即刻收剑,沸然不悦,“你怎么会若水的剑法!”
季无常也收回招式,负剑而立。
二人对峙而立,一个嗔目切齿,一个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