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担心你。”
担心下一次见到的是宁游清的尸体,担心他真的死去,或者活着,却在受难以承受的罪。
还好宁游清还活着。李修握紧了他的手臂,抿了一下嘴唇。
“李修,你力气好大,握得我好痛……”
宁游清很可怜地说。
李修松开了手。
“还好……没有伤口痛,如果你仍旧在担心失去我,可以继续握……”
宁游清用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对李修露出笑容。
李修把手收起来:“你睡吧。”
宁游清:“我不想睡了……我的试卷有找回来吗?”
李修不知道为什么宁游清这个样子还有心情说些有的没的,他感觉额角青筋隐隐在跳:“没有。”
宁游清:“上面的题,你还记得吗?”
李修:“你安静一点,再多说一句,我不会再教你。”
宁游清立刻安静如鸡。
李修还要上课,每天会抽时间来医院看宁游清。宁游清求他给自己带课本来,李修没理他。
一天没看好,宁游清和护士打好关系,求人家外卖给他带了几套真题卷。因为坐不起来,宁游清在床上歪着脑袋艰难写题,有人来了就立刻压到身下。
这样的养病生活让宁游清感到无比充实。
奋战了没两天,周六早上李修进门,宁游清躺在床上假寐。
李修的手伸进他的被子里,宁游清立刻睁开眼睛,很慌张地说:“哥,你这样有点暧昧了……”
李修从他身下抽出两张物理试卷,一支圆珠笔,一本单词口袋本。
宁游清这么睡也不怕自己硌死。
李修黑着脸看宁游清的试卷,又看看宁游清本人。宁游清的伤在逐渐好转,只是恢复的时候看起来更加严重,眼角和脸侧的淤青更加五彩斑斓,实在让人对他生不起气来。
宁游清大概要等脸上的伤口完全看不出来才能去学校了。即使他本人不在意,宁礼臣也不会放着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出去露面。
等他完全好,起码要一个月。
所以,宁游清要有一个月不能上学了。
李修没有告诉宁游清这件事,宁游清一直误会自己下个星期出院就能去上学了。
就这么一个星期他都安分不了。
“李修,下个星期,我们就可以一起打球了!”
宁游清很兴奋地说。
李修:“你的肋骨没长好。”
宁游清:“医生说多久才能长好?”
李修把他的试卷折起来,很残酷地说:“你再这样,永远都长不好了。”
宁游清一脸“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
好像一条不知好歹,死性不改的傻狗。
李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几乎每天都来看宁游清。
还要关心他的伤势,为他不好好养病头痛,好像很在乎一样地黑着脸吓唬他。
真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