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死里逃生,虽然受了重伤,但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来病房里的不仅有宁家的人,还有警察。趁宁游清醒来,他们简单问了宁游清几个问题,案件还在调查中。
那个殴打宁游清的绑匪跑了,被抓的是他下面做物流的老板,叫徐志峰。
徐志峰几年前和林杉合作,帮他做运输。林杉和宁礼臣在更早之前有生意来往,后来林杉私自以宁礼臣的名义做担保接了很多吃不下的项目,一直在套预付款,东窗事发之后被宁氏的法务起诉,资金链也就此断裂。
林杉怂恿徐志峰帮他走私,林杉的钱断了之后,徐志峰连人带钱都被套牢在里面。两个人穷途末路,走了极端。
宁礼臣去的那场拍卖,林杉本来也混进去了,想和宁礼臣做最后的谈判,求他多宽限一些时间。
他没有和宁礼臣说上话,宁礼臣做得很绝,在拍卖开始之前,让人把林杉的座位撤走了。
这彻底激怒了林杉。
于是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徐志峰被捕,林杉成了亡命之徒,警察还在调查他的下落。
为了让宁游清好好休息,病房里的人没有逗留太久。蓝可怡对着宁游清看了又看,眼泪停了又流。
宁游清喝了水吃了点流食,稍微有了些力气之后,小声问蓝可怡:“妈妈,李修呢?他没事吧?”
蓝可怡:“小修他在门外等着你,他没事,也很担心你……妈咪去叫他。”
宁游清躺在床上,等李修进来。
蓝可怡和宁礼臣嘱咐宁游清好好休息,他们先去问问医生情况。
宁游清听到二人在门口又和李修说话,大概就是照顾好宁游清云云。
李修进了病房,走到宁游清的病床前。
宁游清的尊容很是惨不忍睹,他被歹徒极尽羞辱、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
宁游清的嘴角裂了,一侧的眼睛和脸肿起,带着青紫的淤青。身上的淤青更可怕,像用浓烈的颜料涂在白色的皮肤上。
他的一条肋骨骨裂,膝盖严重擦伤,还有发烧引起的轻度肺炎。
李修还记得宁游清被救出来的时候,他穿的西装不见了,裤子脏兮兮的全是灰尘,白色的衬衫上都是血迹。
连李修看了都不由得心头一紧。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宁游清,李修有种他被重新拼接好,才睁开眼睛,重新呼吸的假象。
“李修。”
宁游清有些吃力地稍微转头看他,他裂开嘴,又牵扯到伤口,露出一个痛苦的笑。
“靠……好痛啊。”宁游清道。
李修走上前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只手按住宁游清的手臂。宁游清的手打点滴打得有点凉。
李修的眼睛转向放在床头的水杯,宁游清气若游丝道:“不喝了……等会儿还要尿尿。”
李修很冷静地答:“我扶你去。”
宁游清很伤心地说:“你扶我去,也很痛……”
李修只能沉默地握宁游清的手臂,他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让宁游清不痛。
宁游清:“为什么你刚才在病房外……不进来?”
李修随意地转开眼神:“人太多了。”
宁游清说话仍旧很吃力:“你、你是社恐啊?”
李修很想让宁游清别说话了。他看上去一点都还没好,说话既费劲,又让人很难回答。
宁游清:“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啊。”
宁游清越是虚弱,越是直球得可怕。李修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停顿了许久,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