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抗拒,打心眼儿里的抵触,骨子里渗出来的反感。
某个清晰的面孔,浮现脑海,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犹如铺天盖地的海啸瞬间将她吞没。
——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唐臻严肃冷漠,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系主任当即表情错愕,那样子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从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宋伯庸
见她半天不说话,白黎以为她在回忆,毕竟宋伯庸那时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难免有些揶揄道——
“现在想想,他挺帅的,什么时候都是白T恤白衬衫,脸上干干净净的不像别的男生胡子拉碴,每回遇见还不好意思看你,就知道冲你乐,我记得那会儿咱们总能碰见他,食堂、图书馆、小吃街,好像哪里都有他,可他又不是医科大的,我说人家追你,你非说是碰巧也不知道他现在结婚没?”
“结了吧,不过,他长什么样儿?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人。”
“不是吧你这么无情?”
“我做梦,梦见的都是她。”
陈闵表情一怔她看见唐臻脸色泛起的绯红,一直延伸到脖子根儿。
“哪种梦?”是那种梦吗?
“就是那种梦”
唐臻把烟掐了,手在额头上揉了揉——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但是我忘不了她,她漂亮、有能力、在那样的场合又护了我,我也从来没对谁这样过,我有试过把情绪转移,可是没用,我越想转移,我就越记的清楚。”
“你可能不信,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唯一一次。”
但有的羁绊,第一眼便注定了。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但其实,唐臻应该还可以再见池于钦一次的,如果她没被同宿舍的人孤立的话。
那是在研二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做项目,每天忙到脚不沾地,没有人告诉她,池于钦要来开讲座。
等她得知消息,从实验室赶过去,留给她的只有一个人去场空的大礼堂。
唐臻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天有多黑,风刮的有多大,那么喜欢下雨的人,第一次觉得雨这么讨厌。
风一吹,墙上的海报被刮落。
唐朝弯腰将海报捡起,看着上面池于钦的照片,然后装进了书包里,她把那张海报藏到了自己的床单底下,偶尔太累或者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翻出来看一看。
痞痞的,慵懒的,尾音从鼻腔里哼出,擦过自己的耳轮。
池于钦饭量不小,高中的时候自己连一份素砂锅都吃不完,她却得多要颗蛋,再加个手抓饼,偏偏又是个不长肉的体质,吃那么多,也不知道吃去哪里?砂锅店的老板娘还偷偷问过自己,池于钦是不是身体有病?不然怎么吃那么多还不胖?
唐臻捏着饭卡,手指没由来地一紧,目光停在她脸上顿了大概半秒,才挪向别处。
然而始作俑者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长手一伸从消毒柜里捞出两双筷子,眼神示意前方——
“坐那儿行吗?”
“行。”
随即,大步流星的朝靠窗的位置走去,唐臻看着她的背影,脑后的发尾扎着后颈衣领,腰背挺拔,身姿端正,每一步都踩得实在,像青松又像白杨。
其实,她变化挺大的,性格上。
以前年纪小成天抱着滑板,见谁都要炫两下,满嘴跑火车,没个顾忌,唯独跟自己一起时,精明全变作傻气,开玩笑也说冷段子,但绝对不敢用现在这样痞痞的语气,她那时很纯很小心,却又藏许多小心思,经常和自己说话,都要琢磨很久,但凡张口就是那种带一点点酷,一点点逗,以及装作不经意,实则放在心上的关切。
高二吧
有次心情不太好,但自己掩藏得很好,因为白黎都没看出来,可池于钦却趁着大课间跑过来,问自己是不是昨天没睡好?怎么感觉没精打采?
那一刻自己很诧异,她们只在早读课前打过招呼,其余时间根本没有说话,就连目光都没有对视过?她怎么会发现?
口是心非地摇头说没有。
池于钦的表情很明显是想再说点什么,虽然那时她俩因为王婉晴的事情,已经开始说话,但还是不怎么太熟,如果这时候说太多,不仅不会起到安慰的效果,反而会生出逾越的感觉。
池于钦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在这方面一向很有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