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v]严亦思走了大半的路,看到身边的冯惠逐渐跟不上她的脚步,开始微微喘气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她为什么不骑自行车过去呢?真是气晕了头。算了,眼看着也快到了。严亦思加快脚步走到村子里,问了问村里人,才得知冯竞他们的位置。那是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大概有三亩地。严亦思带着冯惠走过去的时候,示意冯惠先别出声,她悄悄过去看看情况。她放慢步子走近,之间冯竞正坐在田埂上休息,冯竞的小姨和姨父拿着镰刀在割麦子。嗯?怎么回事?冯竞竟然在休息?严亦思有一瞬间的震愕。难道冯竞他小姨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严亦思正要拉着冯惠过去,突然瞧见冯竞站了起来,拿上镰刀,一瘸一拐地往麦田中央走。严亦思这时候才注意到冯竞的脚,他脚底上包着一条褪了色的橘红色布条。这应该是他小姨的头巾。橘红色布条上面有几处格外显眼的鲜红,看着惊心动魄。冯竞拿着镰刀走到麦田中央,弯下腰去割麦子。他小姨和姨父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默许了这种行为。严亦思看着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朝着前面的背影大喊一声:“冯竞!”冯竞回过头,看见严亦思和冯惠朝他走来,又惊讶又欢喜,不自觉扬起嘴角:“你们怎么来了?”严亦思什么话也没说,走到冯竞面前,夺过他手中的镰刀,往地上重重一扔。镰刀在空地上焦躁地打了几个滚,才安安静静地躺下来。这一举动气势汹汹,吓坏了旁边的小姨和姨父。小姨有些怯意,躲在姨父的后面,问道:“怎么了这是?”严亦思理也不理她,只拉起冯竞的胳膊,冷声说:“跟我回家。”听到这句话,冯竞他小姨站上前,拉住冯竞的另一只胳膊,瞪着严亦思说:“你怎么突然过来要人,说把他带走就把他带走,这么凶干嘛,冯竞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就算他做错什么事情,你好好教育不行吗?现在这是要干嘛?”严亦思气笑了,板起脸色,“他小姨,我现在不是对冯竞不满,我是对你们不满,非常不满!”麦田里巨大的争吵声引得旁边田地里劳作的人也来看热闹。冯竞他小姨见周围人多了起来,一时面子上过不去,扯着嗓子叫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怎么就不满了,我难道亏待冯竞了吗?你可得凭良心说话。”严亦思指着冯竞的脚,“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唉哟,你说这个啊,这是我刚才去休息的时候把镰刀放在田里,冯竞他不小心踩到了,割了一条口子,又不深,我用布包扎了一下,血很快就止住了,不碍事的。”他小姨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严亦思冷笑一声:“他脚都受伤了,你们还让他在田里收麦子?”他小姨立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朝着周围看戏的乡亲父老解释:“这可冤死我了,我问冯竞严不严重,要不要紧,他说没事,还可以收麦子。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继续收麦子,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我逼迫他一样?”冯竞他小姨越说越委屈,情绪激动地拉起冯竞:“冯竞,你说,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自己说我有没有问过你,是不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冯竞一时间被推到火力中央。他看了看小姨,又看了看严亦思,显出满脸的为难。他本来就嘴笨,不会吵架,更不懂如何劝架。两个人都是长辈,一个是他小姨,一个是他后妈。小姨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感情上没那么深;后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是一日比一日深。然而,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可是,如果他实话实说了,严亦思会不会下不来台?冯竞脸上写满纠结。严亦思不用看就知道冯竞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相信话是冯竞说的,但他小姨但凡对冯竞有一点关爱之心,也不会在他脚受伤后默认他继续干活。连李大爷都舍不得让冯竞去干重活呢,他小姨倒是恨不得压榨一遍再一遍。严亦思直接阻断冯竞,“你不用说了,不管你是不是自己要留下来的,你现在都要跟我回家。”严亦思走到冯竞身边,扶住他,想把他带走。这时候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地说小话。大家觉得严亦思来得蹊跷,也不知道严亦思为什么发火,纷纷根据刚才的几句话猜测原因,觉得是冯竞他小姨对冯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