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默默地?吞咽,上前半步跨坐在床边,与她?十指相合,然而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在这方面,向来是十分笨拙的。他?闭着眼睛平息冲动,片刻才低声道:“白天睡得久了,不怕晚上睡不着头疼吗?”
平日里?顾盼抬眼一扫就能大概把握他?的情绪,更遑论他?已经表现?地?这样明显?她?忽地?笑出了声,挠着他?的掌心戏谑道:“运动一下,累狠了就不用?怕喽!”
说话间,她?勾住他?的脖颈用?力一搂,顺势翻身,把人按到床上,双膝分开撑在两侧,手?指从眉心沿着高挺的鼻梁轻轻抚过?,挑眉寻衅:“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温竹一窒,呼吸声反而变轻了。他?依旧沉默不语,眼神越发幽深,一手?扶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后背细嫩的肌肤,细细地?摩挲。
“啧,闷骚!”顾盼咋舌轻笑,双手?用?力一扯,白色的扣子四处崩散,包裹严谨的衬衫无力地?敞开。
扣子落地?的清脆声音仿佛点燃了导/火/索,她?一声惊呼,天旋地?转,已然主客颠倒。
炙热的吻从眉心、眼尾,到耳垂、嘴唇……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身心快意。
顾盼侧身枕着温竹的手?臂,红晕的娇靥窝在他?颈窝,白生生的牙齿叼着他?的耳垂来回研磨,用?不安分的手?指代替眼睛观摩美景。
温竹有长期健身的习惯,身材完美,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块垒分明却不虬结,腹肌尤其柔韧,让她?流连不已。
触摸到不规律的心跳,耳畔的呼吸声也?变了调,顾盼忽然想到了什么,颇为自得地?感叹:“忽然发现?我还有做大音乐家?的天分!”
“什么意思?”温竹一时间跟不上她?天马行空地?思路,疑惑地?看过?来。
顾盼见状,扭脸埋在枕头里?闷笑不已,也?不回答,指尖如敲击钢琴键盘一般向他?无声示意。
他?猛地?会意过?来,就顿觉身上还未退却的情潮再次卷起,揽着她?的手?臂不由?得一紧。
以琴喻人并不少见,用?作调情就难免让人羞窘。更何?况,他?比顾盼大了七岁,又惯于严谨自持,哪儿想过?会在床上被小姑娘这样作比?悬殊的心里?反差带来了过?分的羞耻,同时也?引发了更强烈的刺激,他?现?在只?想狠狠地?惩罚这小坏蛋,好让她?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被重新掌控的顾盼非但没有讨饶,反而不依不饶变本加厉,娇嫩的唇瓣磨蹭着男人的耳垂,调笑声随着温热的气息勾动着心弦:“音质深厚含蓄,音调婉转悠扬,一等一的‘名器’呢!”
口头的便?宜温竹永远是讨不到的,但也?无所谓了,这会儿,人狠话不多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她?现?在嘴硬不算数,总有哭着求饶的时候。他?哼笑一声,只?管做实事,将人带入云端。
才刚破戒不久的人,就不得不茹素三?个多月,一朝得了空闲,尝到甜头,非得一次性餍足才肯罢休。
激烈运动的结果?就是晚饭直接变成了宵夜,早上起晚了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若不是两人都还有事,在床上再赖一整天也?是说不定的。
秦舒雅按约好的时间来到顾家?,开门的是温竹,她?表情不觉有些僵硬。她?和顾盼是闺蜜,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像外界揣测的那样剑拔弩张,但面对这个传闻中十分冷硬的男人,还是莫名地?有些怂。她?讪讪地?打个招呼,小碎步进门坐在沙发的一端。
顾盼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看得好笑:“我家?又不是什么虎穴狼巢,你又不是没来过?,怎么还吓成这个样子?”
“我家又?不是什么虎穴狼巢,你又?不是没?来过,怎么还怂成这个样子?”顾盼也是真心纳闷。
秦舒雅闻言,偷眼瞟了?温竹一眼,冲着顾盼一通挤眉弄眼,等?人过来身边坐下,才低声道:“以前来的时候,你哥都不在家啊!他今天不用去公司的吗?”
又?看看温竹确实没有关注她们在嘀咕什么,她才放心下来继续道:“我在家,连老爷子生气都不害怕。你哥气势真足,我跟他直视的时候,后背一个劲儿发紧。你见他不觉得很有压力吗?”
至于有没?有压力……那得看是哪一种了。秦舒雅说的那种肯定没?有,另外?一种?实打实的“压力”不但有,几个小时前才体味过,还感?触颇深呢,只是不足为外人所道罢了。顾盼回头看看厨房中忙碌的身影,眯了?眯眼睛,指尖来回揉搓,暗自回味着美妙的触感。
“可能是你们不熟吧。”她这样敷衍回答。
“也许是吧。”秦舒雅觉得闺蜜今天笑得好像有点儿古古怪怪,也没?多想,“不是要?带我去探徐景洲的班吗,什么时候走?”
“等?我洗个脸,吃点儿东西,换了?衣服就走。你要?不要?陪我再吃点儿?”顾盼又?打了?个哈欠,拉着秦舒雅去餐厅。
“这么迟才起床,怎么看你还像是没?睡好?”秦舒雅奇怪问道,“困成这样,晚上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顾盼漫不经心道,“睡不着,练了?大半夜的琴。”
话?音未落,厨房里忽地?传来一声脆响,是瓷器崩碎的声音。顾盼愣了?一下,趴在桌上,脸埋进双臂间,笑得花枝乱颤。秦舒雅一头雾水,满脸懵逼,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