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季晨河在林家村骑小摩托时经常戴的墨镜,特酷!季晨河在行李箱外层找到一副墨镜,把原本架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取下来放进眼镜盒里。谢梨这才发现,自己新买的墨镜和季晨河的很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款。这墨镜是谢梨那天和季晨雨去逛街的时候买的,当时她试了几副,季晨雨说这副比较适合她。只能说这兄妹俩的审美太像了,喜欢的墨镜都是一个风格的。不过估计季晨河这种人注意不j时g到这些,否则就尴尬了。季晨河一开始确实没注意,直到二人见到了联络人周逸,他是季晨河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古城质监局工作。他跟季晨河虽然好几年没见了,但是一见面还是很亲切,带他们去了自家亲戚开的民宿。分房间的时候,他悄悄问季晨河,“你和谢老师一间?正好有个大床房。”季晨河皱眉:“你胡说什么?那怎么可以?我和她只是同事。”“真的只是同事?”周逸似笑非笑,目光探究地打量老同学,“同事还带情侣墨镜?”季晨河:“……”他回想谢梨的墨镜款式,神色一滞,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笑意闪过,随即又皱起眉,一本正经地对周逸道:“那只是巧合,你想多了,让谢梨和女生住一间。”一共六个人,季晨河和吴成飞住一间,剩下三个女生加上谢梨分两间。民宿装修很不错,不远就是古城著名的老街。谢梨接了个电话回来,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季晨河把钥匙给谢梨,让她去放东西,简单整理一下就去机场接孙浩云。周逸给他们借了一辆车,他自己还有工作,先去忙了。季晨河便开着车和谢梨一起去接学生。谢梨坐在副驾,帮他盯着导航。“好在机场和高铁站不算远,时间正好来得及。”季晨河开车很稳,一看就是老司机了,他以前来过古城,对这边的路线稍微有一些了解,“我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高铁站,老火车站就在这边。”季晨河给谢梨介绍,“现在这边人少了很多,以前特别乱,我在附近吃饭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啊?”谢梨对季晨河过往的经历莫名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来的?是和家人一起吗?”“不是,我一个人来的。”季晨河语气平淡,“上高中的时候,来见一个网友。”“女生?”谢梨睁大眼睛,侧头盯着季晨河。又好奇又兴奋。“男的,一名中学历史老师。”季晨河握着方向盘,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谢梨听到他的轻轻叹息,“我上高中那会儿,流行在□□上聊天,我们就认识了,聊历史、考古还有民宿。”谢梨听得认真,“真好。”“但是他去年去世了。”季晨河道:“胃癌。”谢梨愣住,“那,那我们这次来,要不要去祭奠他?”正好是中元节,祭奠亡灵的时候。红灯,季晨河停下车,微微偏头,“明天学生们会去公墓附近采访,你可以陪我去吗?”“当然。”谢梨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季晨河说完又后悔,让人家陪自己上坟算怎么回事,“要不算了,你在外面等我。”谢梨:“……那你是不是要联系他的家人?”季晨河点头,“我前两天跟他女儿联系了,她同意我去,说不定她要和我一起上去,你不用去了。”红灯结束,季晨河重新启动车子。谢梨心里莫名有些怅然,传j时g说农历七月是亡灵回到阳间的时候,这才有了中元节和盂兰盆节。但是现代社会人们深陷于忙碌的现实生活之中,对于自己的祖先尚且来不及祭奠,更何况那些仅有一面之缘或者几面之缘的朋友。而季晨河却一直记得,谢梨猜想他一定不止一个这样的朋友,在留学的过程中,田野的过程中,认识的那些人,那些曾经有过联结的鲜活生命,都在他心里拥有一个位置。机场在新区,路边都是新建起来的高楼。谢梨从车窗往外望,“这边房子应该挺便宜的吧。”“八千。”季晨河回答她,“老城区已经快两万了。”“这么贵?”谢梨惊讶,在她印象里,古城的经济并不算发达,主要是靠旅游业撑着。季晨河:“周逸跟我说的。”周逸刚说过,季晨河跟他联系的并不算多,估计是这次来古城做田野,季晨河专门做了些功课,跟他了解了一些古城的情况。季晨河把车听到机场停车场,孙浩云乘坐的航班正好落地,谢梨怕她找不到位置,就去接人的地方等她。孙浩云拉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穿着一字肩的小裙子,高跟凉鞋,像个模特,她笑着跟谢梨打招呼,“师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