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见了。想到系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时玉眼睛一弯,在尹戚温和的注视下对那头的林竹几人道:“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任哥开的烧烤店捧场。”任毅顿时发出傻笑:“早着呢……真要是有那天,大家只要来就永久免费啊!”符纸灵力有限,只能持续十分钟,眼看流淌在符咒面上的银线缓缓归于黯淡,时玉垂眸:“我一定会去的。”最后三秒过去,符纸彻底失去了作用,如一片枯叶般飘落。时玉接住符纸,还没来得及感伤,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沈湛呢?”尹戚漫不经心道:“谁是沈湛?”时玉:“……”他气急,唇瓣都气的微微抖动,正老实趴在肩头的小白蛇竖瞳一亮,蛇信小心翼翼伸出,泛着冰冷温度的身体兴奋地扭成一团,又不动声色的拉伸延长,凑到青年唇边,如愿以偿的尝到了那甜蜜的舌尖。它顿时兴奋地蜷缩,珍珠白的尾尖悄悄缠上时玉发梢,细长漂亮的身体覆满玉石般精致的鳞片,像个再乖巧不过的孩子,“嘶嘶”的软声叫唤。“妈妈——”别叫我妈妈!时玉一把就要抓住它丢掉,另一边的尹戚蹙眉看着他奇怪的动作,眸色陡然一沉,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攥住时玉的手腕,嗓音幽冷:“有东西?”时玉眼眶都被气红了,狠狠擦着嘴巴瞪他,声音颤的不成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别装不知道!”他显然把尹戚当做共犯了,想着这两条蛇一模一样的颜色,恨恨道:“你从小就不是什么正经蛇!”尹戚无故被骂,闭了闭眼,收敛眉间的戾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肩头,那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小妻子还在委屈的憋眼泪,似乎被气狠了,怀孕时捧着小孕肚都没这么生气过。“不要哭,时玉,”抽过床头的纸巾,他放轻声音哄他:“告诉我,是什么在弄你?”“……就一条蛇,”时玉生气:“什么叫弄,你会不会说话。”尹戚擦着他的眼泪:“蛇?”“对,白白的,”时玉看着耷拉着脑袋,又恹恹的在他肩上盘成一团的小蛇,描述道:“头顶有点蓝,眼睛是黑色的——”“头顶有点蓝?”尹戚神色一顿,“有多长?”时玉伸出胳膊比划:“到我胳膊肘这里。”男人的面色越发奇怪,忽然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眸色很深,像一汪深潭,箍在他腰上的大掌也漫不经心的来回摩挲,半晌后,他低低的笑了:“这条蛇叫什么?”时玉刚想回答,便听尹戚道:“阿玉?”“你怎么知道?”他有点懵,男人却笑着俯身朝他压了过来,捏着他的腰,说的意味不明:“我当然知道,谁会不喜欢我的阿玉呢?”嘴上这样说着,他的大掌同样毫不客气的抚到时玉肩头。不知做了什么,小白蛇顿时哀哀的嘶叫,含着两泡眼泪从时玉身上爬下去,受伤的蜷成一团,黑亮的竖瞳黯淡的盯着时玉,吐着蛇信,仿佛在伤心的叫“妈妈”。莫名其妙的,时玉从那双澄澈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里满满的都是他。就像他和这条蛇,明明是两个个体,又奇妙的相近。见到的第一面开始,时玉便觉得,这条蛇当真像他。——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子”。沈湛带着威廉回来了。时玉先前隐隐担心的两人会不会打起来的问题迎刃而解。他们没有打起来,只是谈判性质的坐在洞穴两端。时玉趴在床上装什么都没看见,抱着威廉蹭。小白蛇仗着两个男人看不见自己,蜷在角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嘴唇看,蛇信不时伸出,蠢蠢欲动的好像还想舔上来。好在威廉震邪,有威廉在,小白蛇不敢靠近他,只敢哀哀的叫他“妈妈”,祈求他的怜惜。时玉之前被它叫的心软,放开威廉摸了摸它,还没把手伸过去,这条坏蛇便缠着他的手腕极快的爬上来,吐着蛇信往他唇中挤。细细的蛇信只是舔了下他的唇肉,长尾便兴奋不已的拧成一团,像品尝到了人间美味一般,越发软声的叫着“妈妈”。时玉恼羞成怒,擦着嘴巴把它甩开。威廉更是气势汹汹的把小白蛇吼退,让它蜷缩起身体不再动弹,恹恹的耷拉着脑袋啜泣。一条小蛇怎么啜泣,时玉今天算是看见了。但他不想理他,只抱着威廉委屈的诉苦,威廉最是心疼他,抱着他舔他的脸颊,得到时玉开心的回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