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颤抖着,发出嘶哑的嗓音,“为什么不让我死,死不了,我根本死不了……”
女婢伸手捂住肚子,防止肠子流出,神情木讷,只一个劲的说着话。
榆满不忍再见,拉过叙止守在屋外。
她情绪淡淡,只觉着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却是她隐于仙门永远都接触不到的事情。
原来这便是人间吗?
在仙门的时候,众师兄和平共处,互帮互助,仙门中人本就稀少,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日子久了也就更加凝聚了。
叙止见她皱着眉头,心知这是必经的一道心理过程,开口道,“对你来说,这确实有些残忍,往年来,第一次下山的任务总不会太过苛责,只不过未曾料想你会寻来,我想,你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榆满点点头,逼迫自己不再去思考,定下心来。
夜风微寒,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院内。
二人挤在檐下避雨,榆满紧紧凑着叙止,被他的发带吸引住了目光,那发带呈鲜红色,上面绣有金色符文。
他晚间为方便行动,倒将头发全部束了起来,扎了个马尾,更显少年意气。
如果不是见过他这张脸,也不会相信仙门大师兄是眼前这位少年。
不过修士的容颜本就不是衡量年龄的标准,也不知大师兄到底活了多久,说话总是老成的很。
榆满身子一直不大好,只是在檐下吹了会风,这会竟有些晕乎乎的,怕是这两天过度劳累所致,她不由抱紧了双臂搓了搓。
“披上吧,别着了凉。”
叙止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披风,语气柔和。
榆满刚要点头接过,就听见系统提示的滴滴声,“警告,拒绝大师兄。”
叙止眼见着面前的少女,缩回了双手,朝自己开玩笑道,“没事大师兄,我不是身子冷,我是心冷。”
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将披风放了回去,神色淡然,看不出情绪。
只不动神色的向前站了一步,挡住了部分风雨。
安排给榆满所住的院落并不偏僻,但却有些荒凉,李掌柜只说是因为最近府上有不少来客,只余下这么几间,她也就住下了。
院内只一间屋子能住人,其余皆锁了起来,这也使得他们二人只能站在檐下躲雨。
百无聊赖之际,榆满只能盯着叙止的发带发呆,看着那古怪的咒文,张了张嘴,只觉得那咒文有些眼熟。
似是注意到榆满的视线,他转过身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榆满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大师兄,你这个发带长得好奇特,这是什么法宝吗?”
叙止摇了摇头,“不是什么法宝,这是我自己做的发带。”
她有些讶然,惊奇大师兄居然也会做这些东西,而且看这发带上的字针脚细密,没有一定功底倒还真绣不出来。
似是看出榆满眼底的不可思议,他转过身子,双手交叉环抱,淡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语气散漫。
“小师妹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不相信这是我亲自绣织的发带?”
榆满不知如何回答,难不成夸赞大师兄几句?
“大师兄心灵手巧,这么小的这发带上竟也能绣出字来。”
她生为掌门独女,自是不用同人间的大家闺秀一般学习女工,向来是有人将衣服首饰做好送于她,所以她并不擅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