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闻漓坐到了那秋千架上,奈婶从她的背后绕过,给她小小地助了力,佟闻漓就跟着飞了出去。
秋千挂得高,飞出去的时候她还小小地惊呼了一下。
树荫下没有那腾腾热气,反而随着她身体的飞扬传来丝丝凉意,佟闻漓见到自己白色的脚踝露出来,好像要掉进玫瑰花田里,却又在下一秒重回地面。
佟闻漓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我就说阿漓小姐一定喜欢。”奈婶在身后几次帮忙扶着。
“我可以自己来的奈婶。”
“可以吗?”
“可以的!”佟闻漓抓住绳子,脚后跟稳住之后,脚尖借力,把自己荡漾出去,“您瞧,我可以。”
奈婶笑笑:“好的阿漓小姐,那您玩,我去收拾庄园去了。”
“拜拜。”佟闻漓甩甩手告别。
*
奈婶走后,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佟闻漓顿时紧张起来,她盯着那茂密的玫瑰花束心想高大草木灌丛中不会有蛇出没吧。
直到最后从花丛里探出来一个傻憨憨的脑袋,佟闻漓才松了一口气。
来福滚着背上猫上到处都是玫瑰花瓣和叶子,丑兮兮的脑袋塌塌的,毛还打绺了。
“你真的好脏啊。”佟闻漓坐在秋千上摇摇头。
来福傻憨憨地张嘴吐热气,往树荫底下一躺,算是把身体交还给大地换一点阴凉。
佟闻漓托着脑袋看她,她忽然想到,昨天她打扫外面一圈的玫瑰花树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来福差不多,浑身都是树叶子,哪哪都没法落手。
就像先生说的那样“谁家小孩脏得跟泥鳅一样。”
她手拉住秋千架的绳索,把下巴靠在自己的手上,她猜想他看到她的时候是不是如同这般她看来福时的心情。
她在那个秋千架上得到了短暂的舒适和安全感。
于是她闭上眼睛,感受到西贡的阳光只在风吹树影闪烁间才落下来,就贴在她的睫毛上,圆圆的一圈像是日头要沉入到海里那样。
她脚尖偶尔点地,秋千架微微晃动,像是襁褓时期的摇床。
直到风声再起,来福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后,从地里蹿起来。那动静打扰了佟闻漓,她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出现单穿一件白衬衫,手上拿着外套的人。
树荫斜风中她看得迷迷糊糊,脚尖没有抵住,秋千架轻轻地朝他撞去。
秋千架的绳索在碰到他的手之后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