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杯欣显然见过丁瑚,从卧室出来,一看到丁瑚居然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顿时,王杯欣显得有些神情紧张。
神情一凛,目光闪烁,王杯欣不由地避开丁瑚的目光,往旁边躲闪了一下。
“段老,您也看到了,他看到姓丁的有多害怕呀!这……这……”王杯欣的老婆有些急眼了。
“王大夫,还记得我吗?”段驷海神态和蔼地问道。
“记得,记得……段老,您好。多日不见,您老别来无恙。”听王杯欣说话,条理清晰,语速正常,一点儿也不象得了抑郁症的人。
“听你说话,思维逻辑并无异常之处,你自己就是个一位相当不错的大夫,这又何苦为难自己呢!你要介意的话,就坐那边吧,我听力还行,听得见你说话。”段驷海随口安抚了王杯欣几句。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见他我就有些紧张,久而久之,就不想出门了。另外……心率好象也不大正常了,心口这儿总觉着好象塞了块棉花似的,咽又咽不下,咳又咳不出来……唉!甭提有多难受了。”王杯欣象见到亲人一样,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不适讲给段驷海听。
这些话一出口,王杯欣感觉心里舒坦多了。
丁瑚在一旁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儿,他发现王杯欣目光清亮,虽说有些怯生生的神色闪现其间,却无浑浊不明的迹象。
“看他神色,应该是心生畏惧,并非他自己想象的什么抑郁症。”想到这里,小丁心下放心不少。
人之患病,向来有疑似之说。对此,《医经》有专门的论述,这也是这部奇书过人之处。
行医坐诊之时,丁瑚用心研究过往病例,对于“疑似病症”颇有些研究,心得笔记也写了不少。
某种意义上讲,即便是段驷海这等中医高手在这方面都不及丁瑚高明。
丁瑚初步认定,王杯欣就是自己吓唬自己,远没有达到抑郁症的程度。
这种疾病,应该属于传统中医所说的“心病”,这种“心病”距离严格意义的抑郁症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只要找到病根,这种病好治得很。
观其神色,王杯欣显然非常信任段驷海,只要他肯讲出自己的心事儿,丁瑚就有办法治好他的“病”。
段驷海也看出来了,王杯欣是真怕丁瑚,于是,他自己起身走到王杯欣身边坐下,宽慰几句之后,段驷海开始为其把脉。
过了一会儿,段驷海微微一笑,告诉王杯欣的爱人:“你家先生并无大碍,就是神情有些紧张,不能算是犯病了,你大可以放心了。”
“啊?!真的?!”
“果真如此!”
“那他怎么……”
“抑郁症后期还是会有些遗留影响的,但遇比较强烈的刺激,比如来自同行的竞争压力,有可能会激起他的应激反应,这种反应一旦过度,直接就影响到他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段驷海笑着解释道。
丁瑚虽说不完全认同段老先生的见解,不过,作为中医高手,段老先生对于王杯欣的基本判断还是说得过去的。
不过,段老先生应该没有找到关键的症结所在。
大脑飞快地运转,丁瑚开始推测自己怎么就成了王杯欣的“病源”。
按理说,自己的生活与王杯欣并无多少交集才对呀?
“生活交集?对,顺着这个思路想想!”丁瑚心下暗忖道。
四下张望了半天,丁瑚发现王家收拾得特别整洁,里里外外养了不少的花草,看样子,王杯欣两口子非常会生活。
王杯欣的爱人应该也是个非常能干的人。
显然,王杯欣非常爱看书,家中所有的居室都设有书架,只是尺寸大小略有区别而已。
爱看书的人,一般心事比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