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琴。”我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们家王爷呢?”
“现在已经是陛下了。”画琴示意我慎言,“我叫人去报,陛下应当很快就会来。”
“我睡了多久。”
“四个多月了。”
“竟然这么久了。”
“御医说,娘娘多半醒不来了,若醒来,当属奇迹。但陛下一直没有放弃过。”
“你跟我讲讲后来生的事……就是,我在冷宫被孟无衣……那之后,生了一些什么?”
画琴许是怕我伤神,说的很简单。
说孟无衣兵贵神,前方平定了叛乱,后方还腾出手来了场宫变。
“他在京中,经营多年,当初不肯相争,是不是想避其锋芒,伺机而动?”
“不。”画琴摇头,“陛下当初,是投鼠忌器。”
“我以为是我厉害,原来是他让着我玩儿呢?”
“陛下爱重娘娘,所有人都不敢劝阻。”
“孟同裳现下何处?”
“在诏狱中。”
“我想见见他。”
画琴为难:“此事,奴婢实在做不了主。”
“你尽管带我去,你家陛下问起来,自有我承担。”
孟同裳被剥去了龙袍,穿着囚衣。
一朝天子,如今成了阶下囚,不能不承认,世间事,真若一梦浮生。
“你来做什么?”他看也不看我。
“我来问你一句话,当初,可有几分真情?”从前他高高在上,我深陷冷宫,总有几分傲气,让我不愿低头,总装作不在意,“我说的话,你有几分是真信?”
他大概没想到我是来问这个的。
“真情……帝王家,有什么真情。”他挥挥手,“你走吧,我不想谈这些。”
诏狱里一股腥臭味,还有老鼠吱吱的声音。
我微微叹息:“大概是我错了,若我不帮你,你做个闲散藩王,又有什么不好呢。”
从诏狱出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人间三四月,与花园里花开的正好,一簇簇的,鲜艳夺目。
“画琴,你去给我摘一些梨花来。”
“是。”
画琴飞身而起,刚要下手,就来人呵斥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
“奴婢……”画琴想分辩几句。
“这些梨花,可是皇贵妃最爱的,未得娘娘准允,谁也不能摘。”
皇贵妃?
“公公饶了画琴吧,原是我的意思。”
“你是谁?不懂规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