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拿金疮药,纱布,干净的衣袍水盆毛巾来,快!”
伤口剧痛开始泛开,但在?此时此刻此地是那么微不足道。归流一单手?攀住屈婉的手?臂,愧疚又感激地道谢:“婉儿,谢谢你。”
“嘁……”屈婉咬牙,愤怒委屈困惑不知?从何发泄,沉默地抱着她压着伤口。
顷刻间属下抱着东西来了。
“大人,您还需要什么吗?”
“为?保万一,你们退到最外面的大门守卫。门里?一岗门外一岗。所有门落锁,大门下重锁。门内若有打斗,门外岗立即报告御前卢大人,调亲卫来捉拿逃犯。我亲自?在?这看守。”屈婉向来谨慎,既然要对归流一妥协,就做好最坏的打算,绝对不违背陈洛清的意愿。
属下领命而去?。屈婉拨开归流一衣袍领口,紧绷着脸给伤口上药包扎。
“婉儿,对不起。”
“别说了!”屈婉狠狠地扎紧纱布,不想听她说话。又是谢谢又是对不起,还不是只会欺负她。包扎好伤口,她把掉落在?地的发簪拾起放进自?己怀里?,生硬地对归流一道:“身上不能有利器。”
归流一拢起衣服,慌忙摸遍全身,然后对屈婉摇摇头。
屈婉从腰带上解下两把钥匙,与其他东西一起留在?地上。她起身出去?,关门落锁。
再一次妥协,屈婉被自?己气懵了头。妥协,有上限和下限。上限在?于她知?道解开陆惜的束缚与归流一独处危险不会太大。当做拷问?手?段,她在?陆惜的大穴里?扎入了锁脉针。四十?八时辰内,陆惜的内力涣散几乎无法?聚起,武力大减。更何况连日折磨后,她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屈婉气就气在?,面对归流一,妥协的下限太低。居然真的就让她去?给仇敌洗漱包扎。
好吧……
屈婉盘腿坐下,抱住怀里?掉出来的小食盒,仰头望向甬道石壁上窄小的气孔:好吧好吧,反正最后一晚了,明天该死的死,想疯也疯不了了!
塞一块桃花糕进嘴里?,解几条锁链拥钦犯入怀。
陆惜苍白浑噩的梦有了转折。身体内外的绵长痛苦忽然陷入爱人的怀抱。
川……
她竭力睁眼?,却在?梦与醒之?间看见陈洛川的脸变成?了别人。
“归……流一……”
“陆惜!”见她醒了,归流一自?是惊喜,虽然眼?见着她的眼?神从梦中的欢喜转瞬化成?清醒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