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眼前的徐清,脸上顿时一喜,喊道:“阿清,你醒啦!”
徐清自也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把你给吵醒了吧,不过你这样睡觉,不怕着凉吗?”
萧逸急忙摇摇头:“我不会着凉的。”又凑近些将眼前的人整个儿仔细打量一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面颊,皱着眉头说道:“瞧你的脸色还是这么苍白,现在感觉怎么样,心口还疼不疼?”
徐清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好了,不疼了,倒是你,还是回自己房里好好睡上一觉吧,瞧你眼圈儿都发青了。”
萧逸却笑了笑道:“我睡醒了,得起来办事了。”又道,“阿清,等我摆平了陈长老他们,我们就立刻下山去找谢炎。”
见徐清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知道他心里必定在想要怎么一个法子才能说服陈长老他们,他神秘一笑,说道:“我自有办法,不必担心。”
徐清也自觉休息得够了,和萧逸一道起了床,萧逸便唤丫鬟打水过来洗漱,只因担心徐清的身体,便亲自给他穿衣穿鞋,看得那些端水过来的婢女啼笑皆非,又啧啧称奇,她们几时见过高高在上的一教之主会亲自伺候别人穿衣,便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久之后有人登门拜访,原来是颜俊从左向南那儿听说了徐清的事,这一大早便是来探望他的病情的。他的不请自来正好省去了萧逸让人去找他的工夫,因此早在门口等着他,等人一来,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将他远远地拽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从怀里掏出薄薄一本册子递到他面前,告诉颜俊这是昨天他教给他的那几句心法口诀的册子,要他收起来,回去好好修炼。
颜俊尚还不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一本武功秘籍,也还不知道萧逸的计划,见自己的头儿态度坚决,推辞再三,只好收下了书籍,又再次向萧逸道谢他昨天替自己疗伤一事。
原来昨天萧逸拽走了颜俊,两人来到后山一处僻静地方,萧逸运功替他疗伤,打通了他之前阻塞的经脉,使他的内伤几乎已经痊愈。之后又传他数句心法口诀,要他回去自行修炼,承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将剩下的心法口诀继续传授于他。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颜俊数度问起,萧逸只是摇头不语,这让颜俊一头雾水,猜不通透,可他毕竟对天魔教忠心耿耿,即使换了一个教主也是一样,所以还不至于将对方的一番好意往歪路上去想。
等事情交代完毕,萧逸才带着颜俊回到了徐清的房中,徐清见到颜俊过来看他,自然高兴,又见他神态自然,气色尚佳,不像是受了气的样子,心里终于松了气,相信萧逸并没有为难他。两人说了一些话,徐清见站在旁边的萧逸始终一副笑眯眯,和和气气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心下道:“他果然是释怀了。”
之后萧逸借口还有事再次拽走了颜俊,两人来到外面,萧逸命颜俊去请各位长老来书房一聚,他有事情要宣布。颜俊不疑有他,得令之后,便一一请来了诸位长老,可直到最后才知道他是被萧逸给诓了。
陈琳等人迈进书房,却见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他们教主的影子,便问颜俊道:“教主人呢,不是让我们到书房见他吗?”
颜俊也是迷惑不解,大伙儿正议论之时,忽听背后风声响动,陈琳眉头一皱,大喊一声道:“不好!”正要有所行动,却在一瞬间内,在场的所有人都与他一样被定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又听到“吱呀”一声,却是大开的房门无风自动,一下子就关上了。
众人随后视野之中才出现了一条人影,只见那施施然站在他们面前的白发青年不正是之前不见人影的萧逸吗?大伙儿见到偷袭他们的竟然是他们的教主,十分不解,纷纷质问道:“教主,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点住我们的穴道?”
面对七嘴八舌的质问,萧逸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今天是来向大家辞行的。”
他这话一出,又使底下的人炸开了窝,又纷纷问他为什么要走,又说他走了,天魔教怎么办,萧逸笑了一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今天召集各位长老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我打算将教主之位让给颜俊。”
他的这番话却比刚才的话更使人震惊,众人片刻的呆滞之后,骚动声顿时响起,颜俊也是满脸惊诧,心中更是想不通萧逸说这番话的用意,是真是假,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捉弄他,因此也大声说道:“教主,请你不要开属下的玩笑!”
萧逸却依旧笑眯眯地,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他们的质疑,自顾自说下去道:“颜俊对本教忠心耿耿,也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我觉得他担得起这个大任。”
说罢走到颜俊身边,从腰间取下代表教主身份的玄铁令牌放进了对方的怀里,颜俊无法动弹,便要张口拒绝,却在下一息被萧逸点住了哑穴,这下子却是连话都无法说了。
萧逸随即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交给你的武功心法你好好修炼,那是真的天魔心经,你不用担心。”说罢不去看颜俊震惊的神色,对着大伙儿一拱手道:“我走了,各位后会有期吧。”
陈琳等人却不依不饶,见暂时无法用武力阻止他离开,便只好动用嘴皮子来劝阻,萧逸听到这一片乱嚷,心中颇感无奈,因此说出了他要离开的原因:“因为我要带阿清下山去看病。”
陈琳他们听了,差点呕出血来,气道:“教主,你、你为了一个外人,就要抛下整个天魔教,一走了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