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过只是小小的也真勾结外人的叛乱罢了。
“傅葭临,你保护这些人撤退,我先去探探情况。”陆怀卿骑马而去。
傅葭临护住这些人往后撤,还抬剑干净利落杀了几个追上来的逃兵。
“你居然也会多管闲事了。”另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补刀。
他的头发随意扎起,一身红色劲装。
他说话不着调的同时又十分高调,就算补完刀后手上没沾一丝血,都还要用手帕特地擦干净手。
“说吧,”少年将丝帕收入袖中,“违反烟雨楼规矩联络我,是要我帮你救谁?”
“难不成是刚才过去那个小姑娘……”
“王垠安,你护着这些人退后。”傅葭临打断对方未尽的话。
王垠安望向傅葭临消失的方向。
傅葭临这个出了名的吝啬鬼,难得花两百两银子雇他来帮忙——居然是为了亲自去救人家小姑娘?
“看不出来啊,平日不声不响的,竟这般深谙英雄救美之道。”王垠安啧啧称奇。
陆怀卿也没想到傅葭临会追上来。
她没来得问,就听到他解释:“我猜到了近日漠北会有动荡,提前寻人前来相助。”
“他的刀法很好,能护着那些人好好撤退的。”
傅葭临很确定他母后不是善罢甘休的性子,更何况是陆将军的事,她就更不可能听劝。
陆怀卿听到相似的话,想起前世傅葭临回应她的求救时,那封来自长安的信件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那封信要更张扬,更不羁许多——
“朕知公主难守,大燕不弃漠北旧友,请之,亦可往。”
陆怀卿前世拿到那封信,心中只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走投无路下,对伸出援手之人的感激。
如今再逢相似的场景,陆怀卿才发现不一样。
前世,她对傅葭临的千里鸿雁传书全然是感激之情。
而此刻,她听到傅葭临的话,她心头的情绪并不全是感激。
陆怀卿曾受过傅葭临的恩惠,她对这人的害怕里,始终夹杂着几分感激。
加之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发现此时的傅葭临还没有犯下滔天大错,也没有做下不可挽回的事。
他还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暴君,只是一个寻常的大燕少年罢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何时起,她对傅葭临的害怕都变淡了。
“傅葭临,谢谢你!”陆怀卿诚恳道。
不论是前世夹杂着算计的援助,还是今生他反常的相救,她都很感谢他。
只是前世她报答不了傅葭临的大恩,而今生她可以大大方方和傅葭临说一句谢谢。
前世她与漠北对傅葭临来说都是附庸,但今生她与傅葭临能像是普通人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