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华茵心中有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正看着在槐树下哄着麒哥儿称重的温簌卿,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潘华茵略带委屈说道:“是了,定是伯言哥哥嫌弃我做的丑,才不愿收我的东西。我本来也是想烦请卿妹妹帮我做的,只是我看她这几日心中有事,方才哄蕊姐儿她们玩是都心不在焉,便没好意思开口。”潘华茵见祁項铮看过来,便叹声道:“自从谢家公子科考以来,卿妹妹的心就悬着。不过谢家公子也是有心了,从贡院出来就跑来跟卿妹妹报平安。听说,卿妹妹已许下若是谢公子中了状元,就要亲自为他贺喜呢。果真是把谢公子放在心尖尖上,所以我知她心中有挂念,便没好意思劳烦她。”潘华茵又瞥了一眼祁項铮冷下来的脸色,说道:“都怪我不好,自己笨手笨脚做不好,若是能像卿妹妹那般心灵手巧,便是亲手为伯言哥哥做几百个,总能挑出一两个合伯言哥哥心意的。”祁項铮冷冷道:“潘小姐可读过女戒?口多言是大过,切勿搬弄是非。”一句话气得潘华茵脸色涨红,她脸上又羞又臊火辣辣的疼。“你竟然认为我是这样的人?竟白瞎了我的这份心!”潘华茵眼圈通红,负气而去。祁項铮并不在意潘华茵的举动,他只关心温簌卿的心意。若是谢景元能一举夺魁,是否能使温簌卿回心转意?一想到温簌卿对谢景元的在意,祁項铮心中便如火烧。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侍寝老夫人中午吃的多些,便不让晚间摆膳。温簌卿从福善堂回复春阁时,祁項铮与她同行。走到紫藤廊桥时,温簌卿便坐在栏杆处歇息,夕阳斜斜铺在水面上,染红了半方池塘。祁項铮见她坐在紫藤廊桥上看雏雁戏水,陪坐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问道:“听闻谢公子春闱已毕?”“是”温簌卿转过头来看他,问道:“兄长问这个做什么?”“没什么,想着谢公子有如此显赫的家事,便是考中状元,披红跨马簪花游街也在情理之中。”祁項铮缓缓说道。他话里的意思是讽刺谢景元只靠着门第便能青云直上,这话让温簌卿心中不喜。“便是生在王侯之家,要想要做天子门生,也要十年寒窗苦读。若无真才实学,定会在殿试上出丑,不但欺君罔上,更要被天下仕子耻笑。”温簌卿正色说道。他处处针对谢景元,前世也未见他这般小肚鸡肠。祁項铮被她的话激的怒火中烧,不由在心中嗤笑自己。他以为几十年的修行,早已把云淡风轻融进骨子里,没想到竟被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轻易的撩拨起心中的妒火。温簌卿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却不见他反唇相讥,反而像一忍再忍的模样。“大丈夫直言不讳,兄长不必讳言。”温簌卿想要试试他的脾气。祁項铮被她激的心中冒火,忍了忍才问道:“当日在桃花林中,卿儿一心想要躲掉谢公子的纠缠。现在呢,可是后悔当初让我多管闲事,阻了你们的好姻缘?”温簌卿猛地站起身,低头看着祁項铮冷声道:“我素来敬重兄长,未曾想兄长竟然用这般卑劣的心肠揣度别人。既然话不投机,还是今后离的远些好。”祁項铮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离去,竟是在肆意使脾气。想着他前世贤良大度的王妃,便是怒气化作刀子搅碎了肠子,那也要咽在嗓子里的。如今她竟能直白的对他甩袖而去,丝毫不加掩饰。相处的这些时日以来,他步步为营,她却一团娇憨。若说她不知情爱,不明白他的心意,但她对那个表哥却牵肠挂肚。祁項铮不由皱了皱眉,难道她真的对谢景元回心转意?竟这般让人说不得碰不得,处处维护他。两人闹了一日别扭,祁項铮因想着小姑娘还未消气,不如等一日再去哄她。尤良见祁項铮这一日脸色沉沉,便暗中嘱咐秋韵往复春阁走动走动,打听着二小姐在做什么,回来时不经意的透露给祁項铮。祁項铮虽不言语,但阴沉的脸色却比之前好很多。隔一日,春闱放榜。晨起,温簌卿去福善堂给老夫人请安,便见老夫人正和梅氏等人说话。老夫人焦急的等着谢家的人来报信,口中不断念佛。温仪笑着宽慰道:“我今日晨起,便听见喜鹊在枝头叫的欢,准保是有好消息。母亲只管安心等着,说不定报喜的人就在路上了。”这时祁項铮也拄着拐杖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见了连忙说:“这腿脚能走动了?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