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項铮说道:“我已用过膳,二哥用些吧。”“那怎么行,这可是祖母特意嘱咐给你带来的,我只是沾你的光。”温方策亲自盛了一碗太湖鱼汤,端给他道:“这鱼肉质鲜嫩汤鲜味美,你且尝尝。”秦延衡见了,马上伸手要接过那碗鱼汤,笑说道:“二公子这碗鱼汤就给我吧,我爱喝。”温方策躲开,笑骂道:“还等着我服侍你?你爱喝自己盛去。”温方策将鱼汤端给祁項铮,祁項铮只好伸手接过。“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喝了。你先吃了,我们才好下筷子。”温方策催促道。温簌卿站在一边看热闹,前世祁項铮从不食鱼,甚至极其厌恶。前世她在淮地简王宫时,若是想吃鱼,还要打探一声王爷今日是否在府中。如今他谎称自己是南越泽城人,泽城乃是鱼米之乡,他若说自己不爱食鱼似是说不过去。祁項铮端着鱼汤犹豫了片刻,眼睛一闭浑沦吞枣将那碗鱼汤喝掉。“喝这么快做什么?要不要再来一碗?”温方策问道。祁項铮摇头道:“饱了,实是喝不下。”温簌卿微微诧异的看着祁項铮,这人却是有些忍性,重生一回竟然能食鱼汤了,他实是变了许多。尤良赶忙接过祁項铮手中的青瓷碗,对温方策说道:“公子晚膳用的多些,二公子且先用膳吧。”温方策点头称好,招呼温方宴和温簌卿坐下用膳。温簌卿平日晚膳便用的少,今日席上已吃过,此时只是坐下饮茶,听她二哥和祁項铮说练兵之事。“今日过节,咱们也热闹热闹。伯言腿上有伤,咱们不如来投壶,如何?”温方策提议道。秦延衡连声应好,说道:“咱们不如再设个彩头。”温方策看到祁項铮床头悬挂的匕首,问道:“这匕首哪来的?镶金挂银也能战场杀敌?”祁項铮回道:“卿儿所赠,原就是把玩的东西。”“不如拿这个做彩头,你可舍得?”温方策笑问道。祁項铮看了一眼温簌卿,见她并不在意,便对温方策说道:“这络子我留下,匕首二哥可拿去做彩头。”“这倒稀奇,一根络子竟比这珠光宝气的匕首更被你看重?”温方策将络子解下递给祁項铮,祁項铮收好放在枕下。秦延衡说道:“单是投壶也太乏味,不如将匕首悬于西侧间的灯下,咱们两人一队,一人投壶一人行步,中一则进一步,不中则退一步罚酒一杯,先走到灯下取走匕首者为胜,如何?”众人都道有趣,便将温簌卿等人算在内,共六人投壶行步。秦延衡团了六个纸条,“这纸团上各写着天地玄黄,均是双数,同者为一队。”秦延衡将纸条陈于托盘内,先请温簌卿抓一个。温簌卿展开纸团,见上面写着一个天字,便展开给众人看。而后温方宴抓了个黄字,温方策抓了个玄字,轮到祁項铮时,秦延衡背对着众人,用手指指了指其中一个纸团。祁項铮微一挑眉,便取了那个纸团,展开也是一个天字。温簌卿抬眼看了一眼祁項铮,心中暗道实是太巧。尤良取来一个细颈铜壶,他与温方宴一队,温方宴率先投壶,一中,他便向前一步。其次秦延衡投中,温方策向前一步。再来便是要祁項铮投壶。祁項铮看着温簌卿问道:“卿儿酒量如何?”“方才在酒宴上已吃了几杯,晚上还要服华先生的药,想来是不吃酒为好。”温簌卿说道。祁項铮颔首道:“如此便不吃酒好些。”说罢他将手中的竹矢精准的投入壶中,一中,温簌卿向前一步。最后姜南投中,柏坚向前一步。如此一轮四人全部投中,素屏将铜壶向前挪两步之遥。三轮过后,唯有祁項铮与温方宴旗鼓相当,三轮皆中。第四轮铜壶又往后移,温方策叫嚷道:“秦小子你投准些,罚酒老子不想喝了。”“别嚷别嚷,上次是失误,这次绝对能中。”秦延衡聚精会神算准步数,手臂带动腕力,竹矢擦着壶口投入壶中,他自己在心中也惊呼好险好险。祁項铮却游刃有余,竹矢干脆利落的飞入壶中,温簌卿继续向前一步。最后祁項铮一路高歌猛进,温簌卿顺利走到灯下。“第一局本是要淘汰最末者,但有伯言在这投壶就玩不下去,索性伯言和二妹妹先出局,咱们几个再较量如何?”温方策说道。温簌卿浅浅一笑,“我本是不会玩这些,如此倒是二哥体谅我。”说罢她看了一眼祁項铮,见他也无异议,便坐到桌前吃茶,看温方策等人叫嚷着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