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却并不领情。
“是我不好!不遵医嘱,带伤饮酒,劳请军医细致检查一二,再开服药缓解,我立刻便饮。”
于是那夜,李金熠在宴席上又听得了随身人员来报,言说,南朝元帅身上伤情颇重,因在宴席上喝了两杯酒,回去便传了军医,还连夜熬药服下了……
但萧京墨显然不会在意这类留言,他心头巴不得传远一些。
他自小姑娘身后紧揽了她入怀,试探着在她颈后落下轻吻,见她并未反抗,也不知是否借着酒劲,便将人稍稍翻转,一路自颈后绵密地吻过耳际,又袭至唇角。
他试探着轻啄着,怀中人儿并未有何动作,只往日柔软的唇紧抿着,无声传达着不郁。
可他借着屋内幽微的烛光,分明见着了她早已红透的耳尖、面庞,还有颊侧因情动而起的一阵阵颤。
小姑娘怎会无感,只是心内仍自抗拒而已。
萧京墨无奈,低叹了声,将面庞埋入她颈间:
“宋烟,这世上真没人比你更会磋磨我了……”
“若是厌了,便去找个温柔小意的贵女相伴吧。似你这样的人,本就该惯了那般的。”
小姑娘仍闭着眼,声音清甜无比,可出口之言,却好似冰锥直扎了萧京墨心。
“宋烟烟!”
萧京墨也不知是否因了酒意未散尽,破天荒恶狠狠地唤了她全名。
他此刻只觉自个儿几乎已喘不上气,好似漫天的冰寒自心头融化,成了无止无尽的洪泉,淹没了他。
胸腔剧烈的疼痛,早已分不清是来自心脏,还是来自窒息到要炸裂的肺部。
总之,他赤红着眼,抬头直直瞪着身旁那张绝情的脸。
没人比她更会折磨他了。
上一秒让他因了一句“未遵医嘱,带伤饮酒”而窃喜不已,下一秒便要将他推开“去找温柔小意的贵女相伴”,他真恨不得她此刻是真的拿了把刀剑,往他身上捅去,泄了她所有的怨气,也好过听她此言。
他想逼她睁开眼,逼她同他说清楚。
何为“若是厌了”,他何时有过一丝一毫的“厌烦”?从来都是她,满面嫌弃……
又为何要说“似你这样的人”……
可他到底不敢问,不敢说。
只怕那张昔日软糯香甜的小嘴,一开口,便又是利刃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