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和李廉和,哦,不对,廉和,之间的事情时,觉得很诧异。你也不太漂亮,年纪也大,他怎么会对你有意思呢?原来有这层故事。”范里自嘲的笑了笑,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又拿起酒瓶倒了半杯,依旧没有看她。
“和他没有关系,你把他扯进来干嘛?”卓果果皱着眉。
“原本是没有,但是你也喜欢他吧?一个年轻的,上进的,英俊的,小男孩。我听说汪老师的外甥女也喜欢他,被拒绝了。”范里放下酒杯,朝着卓果果走了过来,他的脸随着落地窗透过的光线不同忽明忽暗。
卓果果没有回答,几乎半个身子退出门外。
“你这么害怕我?之前你不是这样的。”范里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悲伤的表情,他高高的身材衬的卓果果很娇小。
“范老师,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事,很难有女士会不害怕吧。”卓果果义正言辞的说。
范里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摸摸有点乱的头发,看着她奔波后略显憔悴的脸。
“我也很难接受,我喜欢的人竟然是你。”
突然听到他的告白,卓果果有些手足无措,她紧张的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手,在空气中推了一下。
范里看着她的反应,苦涩的笑了,转而冷静下来,端详着她。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在一起。二我曝光廉和的所有事。他现在还没有毕业,要想毁掉他易如反掌,不管真相如何,所有人都希望听最坏的那个。”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父母的事为什么他要承担,他已经过得很辛苦了。”卓果果崩溃冲他喊。
范里伸出右手的食指,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挑起嘴角浅浅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关上了那扇门。
卓果果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严厉儒雅的范老师,而是一个疯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范里看了她一眼,淡然道。
卓果果没有说话。
“但是我拥有富足良好的家世,我母亲是退休的医院院长,父亲是公职人员,甚至连我的亲戚和祖上,都拥有体面的工作。廉和什么都没有,如果他现在工作了,也许我拿他毫无办法,但是他在那座象牙塔,我就能毁掉他。”范里走到客厅里那个黑色羊皮沙发旁坐下,正对着她。
“这里是我少年时期住的老宅,那时候我爸妈都很忙,他们很少回来,我就在屋里看书听歌。有一本书叫呼啸山庄,你看过吧。那时候我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很扯淡。后来我渐渐长大,可能是家世好,长得也好,总有女孩追我。我只是觉得很烦。”范里不急不慢拿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对着窗的方向吐出一团烟雾。
“你不是不抽烟吗?”卓果果仿佛记得。
范里眯起细长的眼睛瞟了一眼她:“我只是没有承认我抽烟,这是我迷上你的原因吗?你总会不经意的记得别人很多小习惯。”
“我很普通,三十才结婚,而且还是别人介绍认识的前夫,因为我没有办法怀孕,我前夫才和我离婚,所以你要说我一无是处,我都没办法反驳你。放过我们好吗?”卓果果言辞恳切。
范里盯着她,缓缓摇头。
“你选吧,我耐心有限。”
卓果果感觉到从脚底到心脏的冰凉,她的指尖凉的自己都不敢握住,她深深浅浅的呼吸着,想着当年的一幕幕和廉和小小的背影站在人群里的样子,还有他现在偶尔露出的明媚笑容。
“放过他。”卓果果试图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范里叼着烟,隔着重重冉冉而上的烟雾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用食指和中指从嘴中夹出烟,左手拍拍沙发,轻声:“过来,乖。”
卓果果咬着嘴唇一步步缓缓靠近他,只见他又把烟叼在口中,微微把双肘架穿着深灰色西裤的腿上,双手交叉,从修长的指节缝隙中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的面庞,伸手拉住她冰凉的手。
卓果果克制不住的颤抖,只见他向后靠去,叼着的烟头忽明忽暗照着他此刻瘦削的脸和细长微微眯起来的眼睛。
他伸出长长的左手,用两根手指滑过她的面颊,停留在她的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用力按在卓果果后脑勺上,向自己逼近。
“你给他们的,我都要。”他嗓音低哑。
卓果果猛地抬头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