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那犯了事的不巧正是我的账房先生,那座酒楼也是我的私产。”啪一声薛晓拍响了惊堂木,轻飘飘丢下了这句话。京兆府尹被薛晓的这番话给吓到了,心里咒骂衙役怎么办事前也不查清楚,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京兆府尹擦擦汗,开了口询问薛晓是否要带人离开。薛晓摆了摆手,只是说着想讨个公道,让京兆府尹重新审理一遍,还符离一个清白。得了薛晓这句话,京兆府尹连忙让衙役去请昨日告状的妇人,准备开堂审案。怕得罪薛晓,因此这些衙役们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多时便带来了那妇人,与此同时符离也被带了过来。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发现符离身上并无伤痕,薛晓的心放了一半下来了。符离在看到薛晓时,就知道他已经掌握了证据,心里飞快闪过一丝欣喜。京兆府尹坐在堂前,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那妇人被惊堂木声吓了一跳,有些哆嗦的开了口:“大,大人,贱妾王刘氏,昨儿才来过,怎的今天又叫我来?”“本官觉得昨日案件疑点重重,所以今日打算重审一遍。”说这话时,京兆府尹看了一眼薛晓,只可惜薛晓坐在一旁专心看着茶盏,仿佛里头有朵花儿。“大人啊,你要为贱妾做主啊,我家夫君死的好惨啊!就是这个黑心肠给害得啊!”妇人似是被勾起伤心事,指着符离声泪俱下。京兆府尹怕薛晓有些不耐烦,又拍响惊堂木,叱责妇人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那妇人被唬住了,用衣袖掩面低泣。“阿嫂,你既说他害你夫君性命。我且问你几个问题?”薛晓放下茶盏,语气带着一丝威压。妇人正哭着,听见有人说话,怔忡了一下,点了点头。“第一,你说你夫君在揽月居吃坏肚子可有证据?第二,你说用药害人可有人证物证?第三,你可知诬告好人按律当仗责五十大板。”薛晓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句句铿锵有力。本就是市井小民,面对天家威严时,哭泣的妇人颤颤巍巍地回答着:“我夫君那日只在揽月居吃过东西,回去便喊肚子疼。找掌柜理论时被扶去看病,谁知抓了药回来吃,还没过夜,人就没了。”随后又是一阵低泣,外面围观的百姓无不怜悯她,纷纷指着符离骂他黑心肠。薛晓听着觉得有些不快,看了一眼符离,只见他站在那处泰然自若,仿佛议论的不是他。薛晓呼了一口气,“笑话,看你衣着应当家中并不富裕,须知揽月居最低价格也不是你所能承受的,所以你夫君怎可能去揽月居用餐。再则,你们去的益安堂可是众所周知的百年老店,为何要害你夫君砸他招牌?”妇人被这接二连三的问题砸晕了,哆嗦着嘴皮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干嚎贱妾冤枉啊,夫君死的好冤啊!“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肃静。”京兆府尹重重地拍着惊堂木。“郡王言之有理,可那妇人所呈人证物证俱全,不知郡王可有新的线索。”府尹语气里带着讨好的意味。薛晓点头,随后拍手让何秀带来了两个人,这二人正是那日同这妇人夫君一起去揽月居闹事之人。本以为只是单纯做个戏,被带到公堂时,两人的腿肚子打着哆嗦,不用问,就一股脑地都交代了。原这三人是无所事事的混混,整天混迹在赌场,一日被人请去谈话,说只要他们演一场戏,就会有丰厚报酬,只是有一点不得向其他人透露半分。三人一听只要演戏就有钱拿,一合计遂答应了,于是出现了去揽月居闹事的事情。至于肚子疼,是吃了隔夜的饭菜才发生的,只是那二人身体较为强健,去了几次茅房便无事了,事后便把药给了那妇人夫君。“就算我夫君闹事不对,那也是吃了药才死的。要不是你们送他去看病,他也不是死。”妇人在听到那二人说的话后,底气有些不足地说着。薛晓不语,让何秀又带来一人,来人正是益安堂的祝大夫,那日给三人看病的医官。“小人祝由见过大人。”京兆府尹摆了摆手让他免礼,“不知郡王找此人前来有何事?”“祝医官,你问吧。”薛晓温声说着。祝由听见这话,看向那妇人仔细问了些问题,虽然不知道和她夫君之死有何关系,但妇人还是如实回答了。“大人,我知晓她夫君是因何故致死了。”祝由向府尹和薛晓说着。“我所开药房中含有肉豆蔻这种药材,若是肉豆蔻食用过量会导致人死亡。刚才我询问过这妇人,她说她夫君为了好的更快,一下子食用了三人量的药,因此才会死。”祝由说出了那妇人夫君死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