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丽本来在楼下等着,后来碰见薄琊,才知道舒棠生病了,不能和她一起去游乐场。她死乞白赖地求了一会儿,薄琊才同意她上来看望舒棠。“艾森哥哥,你也没去游乐场啊?”“……”“你也来看小老师啊?”“……”“娜塔丽。”锁舌转动,男人抬脚跨入门内,蹙眉,“声音小点,别吵到棠棠睡觉,不然下次我不带你来了。”“知道啦,哥哥。”娜塔丽揉揉鼻子,漫不经心地嚷嚷一句。她四下觑一眼,敲了敲门,跑进舒棠的房间锁上门。客厅里,艾森眼角不停抽搐。……他是娜塔丽的哥哥?艾森觉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么多年,他没听说过老师克拉伦斯有个儿子啊,还长这么大了。云心也怔在原地,回头和艾森对看一眼,两人都僵噎无语。这人既不是舒棠的哥哥也不是男朋友。所以,他到底是谁?薄琊突然问:“你们怎么进来的?”艾森连忙回答:“舒棠给我们开门……啊,她好像又回卧室睡觉去了。”薄琊冷淡地朝他们两个人睇了一眼,似乎从他们的表情上猜出了他们的疑惑,慢悠悠开嗓:“我是她未婚夫。”他轻笑一声,长手指了指舒棠卧室紧闭的门,暗褐色的眸微掀,挑衅似的盯着艾森。“我们俩的小孩刚刚跑进去,挺吵的,都会走路了。”男人视线阴冷。“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云心闻言扭头,半分疑惑地盯着瑟瑟发抖的艾森,接着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艾森:“……”这位哥哥求宁做个人吧!不要看着我说啊!搞得我像是你的情敌一样!!……艾森和云心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艾森离开时,顺便帮忙把娜塔丽送到楼下的她家的私家车里。傍晚时分,星子疏朗,云雾缭绕在月晕周围,带着点橘。舒棠夜里醒来,咔嗒一声打开落地灯,起身喝了一口凉水,将装着剩下三分之一水的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她先前的头晕眼花,总算要好些了。舒棠趿拉着拖鞋,蹿进被窝里滚了一圈,被子裹紧,额头不再发热,却脑袋空空,怎么也睡不着。舒棠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开始想调香的事情,想着想着。唰啦。传来拖鞋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门开了,从客厅漏进一束灯光,暖暖的折散在床尾。薄琊端着一杯水进来,看见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摆着个玻璃杯,神色微怔。小姑娘一动不动地裹在柔软的被褥里,先前紧皱的小脸舒展了些。他双脚一前一后蹲下来,一手搁在膝盖上,另一手掌心贴着她的额头。不烫了。他低头看着小姑娘的睡颜,乖巧娴静。突然就觉得,不论她乖或不乖,他都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不过飞来法国四个多月,他就按耐不住,提前完成大四的毕业论文,拿到法国一家国际金融公司实习offer,跑过来找她。临走之前,在舒北南那里要到钥匙,甚至把她租的房子给买下来,做好万全的准备。留在她身边。盯着小姑娘乖软的睡颜,薄琊忍不住微勾唇角,将她额间的碎发撇在耳后。狭眸微眯,他起身,而后双臂撑在床边,陡然靠近。男人温热的鼻息暖烘烘铺洒下来,呼吸近在咫尺,舒棠双眼紧闭,心跳加快。……他该不会是想偷偷亲她吧。舒棠一下子浑身紧绷,指尖揪紧被褥,脚趾蜷缩着,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内心深处隐约升起小小的期待,她耳朵里回荡着心跳咚咚。薄琊靠近一些,发觉小姑娘并没有均匀地呼吸,似乎在憋着气,又想到桌上多出来的那杯水,他浑哑地笑笑:“醒了还装睡?”小姑娘纹丝不动,他默不作声地瞧了会儿,注视着她愈渐发红的耳尖,唇一挑。“你这是在……等着哥哥亲你?”30热吻舒棠:“!!!”被发现了。舒棠心尖升起紧张感,面上仍旧丝毫未动,压了压眼皮。男人手掌撑着脑袋,饶有兴味的模样,哑笑一声:“真的没醒?”他轻轻俯身,微烫的鼻息洒在她颈肩,她的肌肤被熏得微红。舒棠揪着被子,微卷的眼睫睁开,脸颊火烧般,又红了一个色度,“没有!!”小姑娘翻了一个身,揪着被角背对着他,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起被子,赌气似的将她自个儿蒙住。“别闷坏了。”大掌扯下盖在她脸上的被褥,拉到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