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但我一直想不通,谢家为什麽非得给我送这礼。现在看来,建材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谢家动的手脚。这样一来,我一旦收了这礼,以后出了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江一眠微微点头,“到那时,更换的监理单位,一定跟谢家脱不了干系。”
此时服务生端着黑咖啡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江一眠面前,“先生,您的咖啡。”
他礼貌道谢,然后垂着眸,用勺子慢慢搅动着。
“我了解谢昀,此事没个了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江一眠擡眸,“所以得麻烦闻总监尽可能地提供线索,帮忙找出项目内偷换材料的人。”
“没问题。”闻远一脸诚恳。
两人都不是擅长閑聊的人,话题一结束,空气就安静下来。
不过正好,闻远此刻可以一边品咖啡,一边品美人。
随着搅拌的动作,温度降下来后,江一眠也端起黑咖啡尝了一口。
好苦。
机会
江一眠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想起第一次喝咖啡,傅承焰问他喝哪种,他说喝一样的,免得麻烦。
傅承焰说,“那可不行,你喝白咖啡吧,不伤胃。”
江一眠胃不好,是新伤叠旧伤,常年吃止痛药和消炎药落下的病根儿,后来断了腿,吃这些药更是像吃饭一样。每次他胃疼起来就在床上缩成一团,傅承焰就整夜整夜地抱着他,不比他好受一分。
闻远见江一眠蹙着眉,忍不住关切地问,“不好喝吗?要不要换一杯?”
“不用。”江一眠说,“很好喝。我很喜欢。”
闻远会错了意,面露绯色,推了推银框眼镜腼腆道,“喜欢就好。”
江一眠没有察觉他的神色,沉浸在苦涩的回忆里,又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
后来闻远说了一些有关建材的情况,经手的部门和人员,包括运输路线,负责人等,每个人的情况都一一提供给了江一眠。
临走前,他问江一眠能不能一起吃个午饭,江一眠说忙,婉拒了他。
看着远去的清瘦背影,闻远恨不得立马拆了头上的纱布。
然后第二天,江一眠就在办公室遇到了头上贴着纱布块的闻远。
“江管家,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为上次的事道歉。”其实闻远并不擅长搭讪约人什麽的,难免显得有些刻意。
昨天在咖啡厅江一眠总想着傅承焰,所以没察觉,此刻闻远发出的信号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但江一眠脾气好,也给他留了面子,“不好意思闻总监,我今晚有事。何况你都请我喝过咖啡了,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