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素心最后一句话骤然抬高了音量,许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亦或许是意识到他们之间已再无谈拢的可能,邱素心霍然转身,甩帕大步向房门处走去。她脚步迅疾,几步就到了房门前,一把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竟未曾留意到屏风后站着的李羡鱼。李羡鱼端着托盘站在屏风后,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屋内气氛安静,过了不知多久,沈临忽然出声:“你还要躲在那里多久?”李羡鱼端着托盘讪讪地从屏风后挪出来,对着他咧了咧嘴角,讪笑道:“夫君,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啊?”沈临的嘴角扯了扯,却没扯出笑意。其实她刚进门的时候,他并未发现。直到邱氏离开,他才察觉到她的存在。原来,即使隔了一世,他也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做到全然不在乎。他看向窗外,下午光景,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寂冷的书房。李羡鱼一点一点挪过去,坐到他旁边,软软叫了声:“夫君。”沈临侧头看她,轻“嗯”了一声,语意温柔。他身姿挺拔,眼中碎光浅浅,似有星光温柔闪烁,却无端透出一股寂寥。李羡鱼心中忽地涌起又酸又软的情绪。这一刻,她想,无论将来怎么样,任务成功或失败,她只希望,这个少年能幸福。李羡鱼手指把玩着自己身上系着的浅绿色荷包,过了半天才开口:“夫君,我与你说说一千年后的世界吧。”沈临轻轻应她:“好。”“孤儿院里的妈妈们非常忙碌,能分给我的只有一点点时间,剩余大部分时间,我都只抱着唯一的毛绒小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李羡鱼并没有看沈临,仍低着头:“所以我从小就非常羡慕,那些被父母亲人整天围着转的同学。”李羡鱼继续道:“可谁知后来,上了初中时,有一次我发现,我的同桌几乎天天遍体鳞伤。”“夫君,你可知为何?”李羡鱼转头看他。沈临问:“为何?”“因为她的父母是赌鬼和虐待狂,只要心情一有不顺,就会拿竹鞭抽她,拿烟头烫她。”李羡鱼道:“即使她次次考试探[]李羡鱼一拍脑袋,就连身姿都正了几分,问沈临:“夫君昨日同我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我怎听不明白?”此话一出,两人间还算温馨的气氛被打破。沈临唇角的笑容顿收。李羡鱼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顶着压力道:“我实在不明白夫君的意思,还望夫君明示。”沈临的眸光垂了下去:“萧恒的性子我了解,他虽为皇子,却是专情之人,想必你也知晓,他未来的妻子是谁。”李羡鱼越听越不明白了:“他专情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朝廷大臣,还要管他广纳后宫不成?”此话一出,沈临的神情一滞,语气带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起伏:“你,并非心悦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