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让她想起水泊梁山,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沈贺文也笑,他们都想起那通电话。
最终情势何时变得不可控制,她也想不起来了,只有沈贺文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回蕩:“羽织,你清醒吗?”
有人握住自己双肩:“羽织,醉没醉?”
“羽织,看着我。”
头发昏,眼发黑,前刻聊得好,下一刻,灵魂抽离躯体,那俱身子再做什麽,全然不被她的意识支配。
第二天醒来,秦羽织倒在自己的床中,被子盖在身上,睡袍穿在身上,甚至有人为她梳洗过。
“小姐,您喝醉以后很不像样子。”这是黄妈见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道:“以后万望不要在男人面前喝酒,天底下没有真正老实的男人。”
荣叔听到以后,颇为愤愤:“你是说先生?”
秦羽织用枕巾蒙住绯红的面孔:“黄妈,求求你别说了。”
沈贺文当然是个正人君子,她醉后便由黄妈一手料理,只是黄妈说发现羽织时她正抱着沈贺文摇晃,十分豪放地说‘哥哥你别介意。’
只秦羽织自己清楚,她说得是‘哥哥,结义’,水泊梁山的戏码,这可让她如何见人。
……
姑姑带着像那天一样美丽的鲜花登门,沈贺文开门。
姑姑没想到他在家,愣了一瞬,微笑:“是否欢迎我?”
“当然。”沈贺文侧身让她进来,随后坐到单人沙发上,秦羽织与姑姑坐在一起。
“要知道你家有一院子的鲜花,我何苦来载?”秦若琛打趣,“羽织,我来说迟到的生日快乐。”
羽织非常开心,与姑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沈贺文并不参与,他专心阅读最新的晨报。
“我还以为像你们归国年轻人从不过问祖国世事,”秦若琛风趣地说,“怎样?有什麽新闻。”
沈贺文不置可否,抖了抖报纸,将其翻面:“您的闺蜜黄太太宣告破産。”
姑姑惊叹:“有这等事?她还未对我讲过。”
秦羽织道:“家丑不外扬。”
“是的,是的,你姑父与她一道投资,我要提醒他,”秦若琛道,“报上可说明原由?”
“在荷兰证券交易失败。”
“难怪,所幸他的先生会帮她。”
秦羽织道:“投资这东西真是掩盖无才无能绝佳的利器,有人从未成功过,但也能对亲家说,嘿,你看我曾经很有钱,只是一步踏错。”
姑姑吸了口凉气:“羽织,几时变得这般刻薄?!”
羽织想,刻薄不敢当,充其量有些混不吝。
沈贺文不以为意,看过来的目光甚至有笑意。
姑姑瞠目结舌:“我说她怎麽备受鼓舞,挺直腰杆了。”
这在秦家,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