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奇怪了,你们身上有相似的气质,那位秦女士在社交圈子里迷恋者衆多。”
秦羽织怒目相视:“无可奉告。”不允许别人定义姑姑。
“对不起,你生气了?我不知道这样问会冒犯到你,但你应该知道我多开心,我曾想过你不接受我的追求或许出于家庭。”
还自负。
她只管笃笃地通过桥面,转入回家的街道,必须承认,没有让荣叔开车是多麽不明智的决定。
卢烨还紧随其后,没有放弃的意思,着实没有分寸。
他眼中绽放着野兽见到猎物时兴奋的光芒,这与他是个大好青年并不相悖,男孩子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时,大体不自觉地流露出内心的想法,相反,成熟的男人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秦羽织,这不是秦家的路,你还要去哪?我送你。”
秦羽织根本不答,她曾经拿出足够的耐心应付他,甚至麻烦荣叔充当信差,给一段友谊体面收场。
可彼此终归会变为两不相干的陌生人不是吗?又何必费心应付。
她走得飞快,在卢烨看来可能是小女孩子赌气罢了。
最终,停在沈家的花园前,门牌上书沈字,卢烨措手不及地一怔:“院子里的车我认得,那天那人就是开这辆车来教堂,”指的自然是荣叔,“原来你真的住这。”
门开了,是黄妈,她眼里只有羽织,卢烨成了摆设。
“贪玩到现在,堪堪到五点半。”
“抱歉,黄妈,路上耽搁了。”
黄妈点点头:“晓得,秦小姐快进去看看谁来了。”
“是先生?”秦羽织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正是!”
她这才瞧见,黄妈身后的客厅中,一个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中,她看他时,他也正将目光投来。
沈贺文,他回来了。
秦羽织忘记了黄妈,也忘记了卢烨的存在,只还记得那通电话,那个背影,那个钢琴房间的晚上…
卢烨意识到什麽,脸色发白:“所以,他是你…这不可能。”
何需解释自己也解释不清的东西?
“就是你想的那样,卢烨,”她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秦羽织走进屋子,再也不去理会他,任由大门合上,她想,卢烨或许会固执地在外面站一会儿,又或者骂一句‘真是看走眼了’,然后愤愤离开,无论如何,与她无关。
灯光昏暗,满室寂静。
沈贺文没有站起来。
他的皮肤黑了一些,还记电话中浪涛声,也是该黑一些。
他翘着二郎腿,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松开着,外面是一件深色外套,敞开着,黑色西裤在他身上无比熨帖。
他的气场突出、强大,秦羽织难眠心惊,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先走去五斗柜取花瓶,整束玫瑰放入其中,然后不徐不急地摆放美观,抱来他面前。
自己走路可还端庄?笑荣是否优雅?若给宴会上的姑姑打十分,自己可做得到六分?她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