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周启尊用手戗起猫头:“你的猫癫疯又恶化了?”姑娘满猫脸谄媚相,并不在意周启尊骂它,反而蹭个不停,甚至拱进了周启尊被窝里。看这架势今晚是想睡周启尊怀里。周启尊挺惊讶。虽然姑娘最近总是阶段性抽风撒娇,但还是头一遭,它如此臭不要脸地要周启尊搂着睡“边拉去吧你。”周启尊不解猫情,一巴掌给它怼出去,拉上被子翻身,懒得理它了。黑桃姑娘:“”它是闻见周启尊身上有张决明的味道才会谄颜媚上。虽然很淡很淡,但那就是张决明的味道。——他们见过了。黑桃姑娘紧挨着周启尊趴下,将脑袋拱到周启尊后颈处埋好。它想:“大人终于见到周启尊了。”窗外黑雨连绵,闻着张决明的味道,被周启尊的体温包围,黑桃姑娘困得厉害,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珠,舒舒服服地打起了小呼噜。“小年轻是真乖顺。”这场雨一直下到后半夜。凌晨两点多,雨停了。雨后的深夜格外冷冰,空气像一把湿漉漉的刀子,一口气喘进来,一刀豁开呼吸道,那是一串儿晶晶亮透心凉。一个影子融入黑夜,在半空中敏捷地闪过。张决明脚蹬墙面,一个翻身纵跃,坐在了周启尊窗外。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张决明坐在窗台上,动了动耳朵,能听见里头一人一猫熟睡的呼吸声。“我哥睡了?”周怿在张决明兜里小声问。“嘘。”张决明的声音更轻,他又踩着窗台借力往上翻。他身体灵巧,仿佛一只纤细的轻盈蝴蝶,没几下就翻飞到房顶。“他睡着了。”张决明站在房顶往楼下看。下头是潮湿的一片漆黑。长生铃里没再传来声音,看来周怿总算撑不住,也睡去了。张决明这才掏裤兜,将自己的钥匙从兜里摸出来。上面的钥匙是出租房的。那小破屋只是租来落脚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钥匙上的挂坠。如果周启尊眼睛没受过伤,再精明些,甚至再留神些,当时在楼洞里,他或许就能看清楚——那挂坠的塑料球里,装的是两颗红樱桃。轻粘土做的红樱桃。这两颗樱桃是定制,出自周启尊的手。是张决明去年搁他那下的单。这玩意掉到主子眼底下,虽然一年多了,周启尊粗心大意,指定记不住,但张决明心里有鬼,哪能不紧张。——这是怎么也不好被周启尊瞅着的。张决明仔细检查了几遍,又搓了搓塑料球,确东西定没摔坏,这才松一口气,将钥匙重新揣回兜里。重夜阴寒,张决明只站在楼顶的一个小角落,守着楼下的一个人,直到破晓,直到天亮。。昨晚下了半夜雨,今天是晴天。周启尊的睡眠本来就差,再加上有心事,早上醒得格外早。起得早胃特别空,于是,周启尊肩上驼着一只懒洋洋打哈欠的黑猫,将屋里两层全踅摸了个遍,可惜没摸到什么能垫胃的吃食。他只好又给自己冲了杯糖水喝下去。洗漱过后,周启尊换了身衣服,扭脸对蹲在桌上的姑娘说:“一楼的窗户给你开了个缝,家里没东西吃,饿了就自己出去卖萌要饭。我有事,得出门一趟。”黑桃姑娘:“”黑桃姑娘昨晚睡得舒服,这当儿不屑和周启尊置气。它小猫不记大人过,眯缝猫眼,咪了一声。不赖它懈怠,从昨晚开始,它就闻到张决明在周围,现在张决明也在,特别近,距离大概还不过十米。有张决明亲自看着周启尊,它自然乐得清闲,做一只娇嫩嫩的宠物流浪猫。那边周启尊揣上手机,换上鞋,已经准备开门走人。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周启尊想——昨天张决明说早上来找他,但两人没有约定具体时间,现在是不是太早了?不过没关系,早点也好,周启尊正好先出去吃个早饭。可周启尊一开门,愣了。打眼看见的除了尚未彻底苏醒的阳光,还有张决明的脸。张决明居然就站在周启尊门前。周启尊微微张嘴,有那么一秒钟没说话。然后他拧巴脸皮儿问:“你搁门口站多久了?来了怎么不敲门?”“没多久,我刚来。”张决明淡淡地笑了笑,“本来想敲门的,但我听见你要出来了。”要说人长得好看就是一种天赋。见张决明在大清早这般浅浅地笑笑,还挺降火去燥的。周启尊撇了下嘴角,只是说:“隔着铁门板子都这么好使,劳烦把您那通灵的耳朵收收吧。”张决明愣了一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去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