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莫非爱妃以为自己的舞也跳得极好,朕在夸奖你?”
带刺的嘲讽如无数的冷箭,嗖嗖地射中她。
渔阳的脸立即红得如火烧一般,尴尬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愣愣地站在众人中央手足无措。
几乎全场的人都忍不住带了一抹嘲笑,上官易羽却仍冷着一张脸,似眼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的。
慕容祈墨仍大笑着走上亭子。这时林德全匆匆过来报禀,说是相国季良求见。慕容祈墨又看了渔阳一眼,那眼光是复杂难懂的,末了,冷笑一声,领着林德全去了。
直到慕容祈墨的身影消失在花树间,渔阳才回转身来,却无意触上上官易羽冷漠的目光。那一眼里没有嘲笑,也没有同情,只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意味。
渔阳默默垂眉,转身朝外走去,红药赶紧跟了上来。
走至微澜湖边,拣了块大石坐下。
“娘娘,石上凉……”红药轻轻提醒。
“不妨!”
渔阳说着用手托着腮,望着湖中。身子距湖水只有一尺之遥,稍稍移动,裙裾已浸落水中。
微风吹皱了湖水,泛起细细的水纹,由远而近,又由远而近,却总在湖边三尺左右的地方消失,永远无法到达岸边。因为这湖实在太平静了,再强的风也不会起太大的水纹,所以叫做微澜湖。
茫然地追逐着水纹远远近近,忘了刚才的不悦,心内却起伏着不同的波澜。自己与哥哥被困,一时间又想不出逃出去的法子。
难道就这样呆在这宫中等死吗?
渔阳静静地沉思,四周围静悄悄的,连鸟儿也噤了声,似不忍吵了这宁静。
红药静静地立在她身旁,见她凝眸茫然地瞪着湖水,已是深深沉浸于自己的心事中,便轻轻起身悄悄走至她身后,迅速环视一眼四围,确认没有人,伸手准备将她推落水中。
渔阳犹自望着湖水出神,丝毫未觉察到身后的危险。
红药屏息凝力,正待出手,忽然树丛中一声咳嗽,红药吓了一跳,骤然停住转过头去,便见冷如冰霜的上官易羽由小径中信步而出,那样子,倒像是无意中经过。
红药便有些慌乱,不自觉地倒退两步,心内暗忖这上官易羽是否已撞见自己刚才的行径?但见他神色无异,举动从容,或许未曾看到?想着,便镇定下来。
渔阳听见人声也回过头来,见是乐师上官易羽,便站起来。
“在下无意经过,无心扰了娘娘清雅!”上官易羽说着,两眼却望着别处,仍是一脸寒霜。
说的是道歉话,却无半点恭敬之色,又何必来道歉?
渔阳心内想着,脸上却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