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本就是谁都可以住,唯独她们姐妹二人住不得。
*
还没到清瑜院,打老远,墨崖就瞧见院门口有个一袭白色劲袍的男人守着。
那是被派去看守郑二姑娘的白鸦。
他随即上前半步,提醒道,“公子,估计郑二姑娘又出幺蛾子了。”
果不然,白鸦看见他们就立马冲上来,一脸苦相,“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属下压根镇不住那郑二姑娘,逼急了她就指使侍女往属下佩剑上撞,半点道理不讲,一路直奔您这儿,眼下正在院里侯着呢。”
姚宣辞垂下眼,跨进院门,“看样子她的伤好全了。”
到了正堂,在屋里稳坐侧座的郑如毓见到他,迫不及待起身,“你可回来了。”
她上前,妃色流光裙摆随之翻飞,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娇媚,“我一个伤患苦闷在东苑,你也不来探望我。”
郑如毓作势欲挽住他的手,被姚宣辞一个退步避让开,她暗自咬了咬牙,每回都是这样。
以往他未成亲,她还能当他是君子,看重男女之别端方自持,如今他成婚,她只觉得是碍于温氏这女人才刻意躲避。
姚宣辞见她靠过来时那利索的脚步,直接坦言,“你伤已经养好,今日就可回国公府了。”
郑如毓反倒遇挫越勇,她扬了扬下巴,“你说好就好了?你那一箭若是不准,我可就命丧黄泉了。”
“我腿伤虽好,但至今还半夜梦魇呢。”
她耍着小性子,“我不管,反正难以安眠之前,你须得负责到底,不然我就要向太子告状去。”
“那你便去。”姚宣辞不为所动,漫步落座于主位上。
此事真论起来,错不在他。
那双骨节分明的指握住壶把,他边斟茶边缓声道,“姚某自认已经赔罪。”
那天雨日,他奉太子之命去接祭祖回城的郑如毓,天黑时就已经将她送到了城门口。
任务完成,姚宣辞便与邢昀京接着查那批货物的踪迹,哪知郑如毓会一声不吭的尾随其后追上来。
最后不但惊扰了对方,害得他们这些时日的探查付之东流,还被那些人抓走当做人质挟持。
郑如毓身后是奔腾汹涌的大江,她哭着不敢乱动,求着姚宣辞一行人听那些人的话,放走他们换她之命,
大理寺追查了那么久,辛辛苦苦寻了许久的罪证就在摆在这儿,放弃自是不可能的,郑如毓见姚宣辞面无表情,心中恐惧至极,便拿出太子之命镇压。
随即姚宣辞发觉一件微妙之事——那些人听到太子名讳,竟纹丝未动。
后来他借着夜黑的遮掩,让邢昀京吸引众人目光,暗中拉满了弓,对准以剑抵着郑如毓脖颈的人,一箭射穿他的咽喉。
郑如毓被抓时崴了脚,又被生生吓晕,便借此赖着要留在侯府等伤好,如今伤好了,自然该回哪里回哪里。
轻啄一口清茶,姚宣辞平静对上那双暗含着恼火的狐狸眼,“怎么,郑二姑娘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得不到回应就该放弃,二姑娘该是听了很多劝,明白这个道理的。”
郑如毓心口一滞,满腹委屈,他知道她的心思,却总是无情的忽视,如今还要直戳她的心窝子。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可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她不甘心。
“你喜欢那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