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谢稷曾和她说的那句,他只有她,心下更觉可笑。
他当真是满口谎言,她半句也不该信他。
玉黛搀着沈砚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无声冷笑,加快了扶着沈砚的步伐。
短短几步路,很快就踏进了门槛。
沈砚走路摇晃,顺手带上了房门。
吱呀阖上的木门,将内里的玉黛沈砚夫妻,和外头院落里立着的谢稷隔成两个世界。
房间内,沈砚被玉黛拖着往内室的榻上走去。
房间外,谢稷脸色阴沉如水,冰寒瘆人,
目光从内室阖上的房门上移到一旁窗棂。
沈砚毕竟是成年男子,身子再病弱,玉黛也抗得艰难。
她勉力扶着他进了内室没多久,腿就发软。
总算将人拖到榻上放下,已是筋疲力竭。
沈砚迷迷糊糊瞧着眼前的妻子,只觉玉黛而今,好生不同。
他本就未曾在楼里真正纾解,眼下灯火靡丽,瞧见以往那副沉木模样的妻子,而今眼角眉梢尽是氤氲浓艳的风情。
难免有动了欲念。
伸手拽住了玉黛衣带,将人往自己身上扯。
玉黛扶他进来本就费尽了力气,又不曾对着一个醉醺醺的人设防,冷不丁真被他扯着摔在了榻上,砸在了他身上。
玉黛尚未回过神来,那沈砚嗅到她脖颈的迷离香气,身下就躁动,喘着粗气去亲玉黛脖颈,猛然咬了一口。
牙齿咬破皮肉,玉黛疼得嘤咛一声。
这一幕,隔着窗,一一落进谢稷眼中。
他后槽牙响了声,几乎是一瞬,人就来到了房门前,一脚将那房门踹开了来。
门框被踹落,门栓也裂的不成样子。
暖风阵阵的夏夜里,却让周遭的众人,顿感阴森可怖。
内室里的玉黛,惊惶抬眼,往门口看去。
只见谢稷一身戾气,踩着门框,从满地狼藉中走进房内。
此刻,沈砚醉意熏熏正伏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香气,一个劲的想要亲近。
玉黛推拒他的动作,被谢稷闹出的动静惊得滞住,停了挣扎。
落在谢稷眼里,这一幕,却像极了玉黛在沈砚身下,欲拒还迎。
他眼里戾气重得能杀人,疾步行至榻边,一言不发,揪着那沈砚后领就把人扯了起来,扬手狠厉将人砸在一旁屏风旁。
沈砚连他的人都没瞧见,就被这一砸给砸得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玉黛知晓沈砚身子不佳,唯恐谢稷这一砸真把人砸出个好歹,再有个什么性命之忧,神色惊惶的起身,就要过去查看一旁沈砚的伤势。
可谢稷哪里见得了她担忧沈砚安危的样子,又怎么会允许她过去。
玉黛人刚一下榻,就被谢稷掐着后颈,狠狠摔回了榻上。
榻上被衾绵软,这一下却还是将玉黛砸的身子发麻。
她气急昂首,怒声质问他道:“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