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此刻不想将事情闹大,易士杰等人不过是想让自己当众难堪罢了,因此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喔?”邵与阳尾音一扬,仍是紧紧地揽着季惟的肩,饶有趣味地抬眼睥睨着面前这几个二流货,说:“那这几位是怎么个情况?”
易士杰家的产业和邵与阳并无交集,因此之前虽然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邵与阳本人。此时凭空出来这么一号人物压了他的气势,只当是哪里来的有眼不识泰山的无名小辈,并不当一回事。他眼睛在邵与阳揽着季惟肩膀的手臂上转了一转,不耐烦地问:“你是谁?”
季惟对邵与阳的行事作派早已熟悉,知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惟恐他将场面闹到不可收拾,抬手扯了一下邵与阳的袖子说:“算了,咱们走吧。”
“走?”邵与阳笑了一下,说:“宝贝儿,咱们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没听见人家问我是谁吗?”
季惟见状,心知他是劝服不住邵与阳了,便不再说话。
邵与阳将手臂收回,气定神闲地整了整袖口,看向易士杰慢悠悠开口道:“你又是谁?”
易士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经理说:“你跟他说说我是谁。”
经理只觉得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两尊佛了呢。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伸手介绍道:“这位是易讯传媒的大公子易士杰易少。”
邵与阳见这画廊经理一副毕恭毕敬介绍对方的滑稽模样,没崩住直接乐了出来,说:“原来是易少啊,失敬失敬。”
这位易少显然不买他的账,鼻中冷哼一声。
邵与阳顿了顿,又转向画廊经理问:“那这位易少,刚才和我的朋友发生什么冲突了?”
苍天大地啊还有完没完。画廊经理颤抖着指了一下那副跟他一样倒霉的风帆画说:“易、易少刚才想买您朋友看中的这副画。还、还……”
邵与阳鼓励地看着经理说:“还有什么?”
“还说您朋友没有买票就、就进了画廊,想请他出去。”经理说完这话就见邵与阳的目光瞬间变得像尖刀一般锐利,吓得简直要当场虚脱了。
“请他出去?”邵与阳盛怒渐显。
“与阳!”脚步跟不上邵与阳的隋文宇终于喘着气赶到了。
他挤进里面就见气氛剑拔弩张,疑惑地问:“与阳,这是怎么了?”
邵与阳此时双手向裤兜里一插,更显得风流倜傥,怒极反笑道:“正好,你来了。有人想买我背后这副画。”
“啊?”隋文宇一愣,有人想跟邵与阳抢画,谁这么不识趣啊……
他立刻皱着眉看向经理道:“你怎么回事,早上我不是已经通知过了吗,这儿的画都被人订了,有其他人想买要立刻回绝。”
画廊经理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自己老板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他带着哭腔开口道:“老板,我今天一早都陪着易少,错过了您的通知。我是真不知道。”接着又可怜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易士杰说:“易少真对不起,您看这、这误会!要不您就看看别的展区的画吧。”
“你——!”易士杰立即大怒,说:“是谁订了这副画?!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易士杰要跟他买!”
经理眼巴巴地看向老板,老板却一脸便秘地迟延几秒才开口,最怕空气突然得安静。
“咳咳,易少,这副画的主人就是你眼前这位。”
“什么?!”易士杰双眼瞪着邵与阳,脸上表情霎时变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