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邵与阳轻叹一声,“真想来支烟啊……”
“你怎么了?”季惟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转头见他一脸憋屈,“你看上去不太好。”
是不太好,不过是那种只有你能治的不太好。
邵与阳双手把着方向盘稳了稳,面无表情地说:“我睡眠不好。需要戴墨镜。”接着就将储物箱里的墨镜翻出来戴上,感觉到季惟的侧影终于不那么清晰了。
季惟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走了走了。”邵与阳视若不见,大奔从别墅小区迅速窜了出去。
——
隋文宇的画廊在郊区,周围一圈都是极富艺术色彩的文化产业聚集区。
邵与阳往年是来过几次的,但事先也没预料到停车位这么紧张,开着车在园区里绕了大半天才找到一个空位,两人停下车步行了一段距离才来到画廊外。
画廊由废弃工厂改造而成,外墙特意保留裸砖直土,占地面积足有一千多平方米,此刻门口人进人出好不热闹。
邵与阳大手将墨镜一摘,对着画廊大门感叹道:“啧啧,现在这爱艺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玩车玩表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寂寞啊……”
季惟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压低声音道:“我求求你小声一点。”
玩车玩表的人不是越来越少,是从来没多过,求求你低调一点。
邵与阳音量丝毫不见降低,疑问道:“我声音很大?不是说进了画廊才需要小声吗?”
季惟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了一米的距离,径直向前走去。
今天有场规模不小的画展,因此画廊里人比平时要多一些。隋文宇早早就跟邵与阳说了他要在现场看热闹,邵与阳便对季惟嘱咐道:“你先自己看看,我去找隋文宇。”
季惟点了点头,独自欣赏起画展来。
不多时他就惊喜地发现其中一个房间展出的画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自己非常欣赏的现代写实主义佳作,便在墙前站定细细地欣赏起来。
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背后一道男声响起,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极其突兀,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金海二公子季惟么?”
季惟眉头微皱,回头见到一张许久未见的脸,反感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说话的人浑身上下一身名牌,旁边除了几个同伴,还有挂着画廊经理胸牌的职员跟随在一侧。
见季惟并不接话,来人也不气恼,一双眼睛扫过将季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转而向旁边的朋友大声说道:“你们也真不懂事,见了咱们季二公子居然都不问好?”
几个朋友立即哄笑起来,纷纷怪声怪气朝季惟叫道:“季少爷好”
季惟显然与眼前的人是认识的,他眉眼间不自觉露出些厌恶,漠然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那人一听这话,脸上的嘲弄顿时不再有丝毫掩示,说:“我来当然是买画,买几副回去装点一下我的新办公室。经理,我的画都包起来了吗?”
一旁的画廊经理一听这话,立即点头哈腰道:“当然当然,易少点的几副画早就让人取走包起来了,今天就会有专人送到您公司。”
“那就好。”经理口中的易少双眼露出些凶狠来,“免得有人当我易少来这一趟是像普通人一样随便看看就罢了。”
旁边几个朋友见此情形,会意地顺杆而上,说:“士杰,真有你的啊!这五六副画一口气全买下来,我们还当你开玩笑的呢。再说了,你易少到哪儿不是出手阔气?”
易士杰闻言嗤笑一声,双眼直勾勾盯着季惟说:“那可不一定,我也不是没被人小瞧过。对吧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