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简从人群中走来,手里提着一盏精致玲珑花灯。
斑斓光彩,衬得他冷峻的面容多了分柔和。
苏泽闻声回头时,微微愣住。
当年那个不及他半身高的糯米小团子,长开了竟然不输一众顶流明星大腕。
“这什么?”
苏泽接过花灯在手里观摩,冷白象牙的灯身,被雕琢成一颗圆球状。
最外一层是精致的浮雕纹饰,透过镂空的孔洞,可见里面还套着一层又一层。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动,每一层都能自由转动,每一层上,也都雕刻有精致的纹饰。
他凝神内视,赫然发现,这不足巴掌大的小小花灯,里里外外竟然套了七十多层。
“鬼工球灯,用的西域进贡的远古象牙,一整块雕刻而成。”
夕简笑着一指远处:“诺,那边有射花灯比试,我见这个好看,就想赢来送给哥哥。”
“确实好看,谢谢。”
苏泽举着鬼工球灯,迎着月亮,似乎能将月光都吸入其内盛放。
花灯微移,透过镂空的孔洞,恰好能看到夕简的眼睛。
那双眼里星河璀璨,流光婉转,似乎多了些别的情愫。
看清他那丝目光的瞬间,苏泽陡然一阵心惊。
同样的视线,他只在冷生歌眼里见过。
“我累了,回去吧。”
苏泽强自镇定的放下鬼工球灯,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朝行宫而去。
“哥哥!等等我。”
夕简急忙追上,但他越追,苏泽走得越快,最后甚至凌空飞掠远去。
“哥哥,你跑什么?”
行宫寝殿,苏泽踏进殿门,夕简随后就跟了进来。
苏泽绷着脸坐到桌旁,下逐客令:“我今日身体不适,想早点休息,你先出去。”
“哥哥哪儿不舒服,我瞧瞧。”
夕简神色担忧,一步上前就要抓他手腕探脉。
“没事,不劳你操心,出去。”
苏泽如避蛇蝎般迅速抽回手,干脆偏过头去不看他。
夕简双目逐渐变得赤红,他沉声道:“哥哥,三年过去了,你为什么宁愿守着这个活死人,也不肯回头看看我?”
啪!
一巴掌猝不及防甩到夕简脸上,把他头都打得歪过去。
霎时,他那冷白的侧脸印着五个血红指印,半张脸血痕浮现。
“哥哥,你打我?”
夕简捂着通红火辣的侧脸,转回头时,满眼不敢置信。
苏泽看着自己泛疼,红彤彤的手掌,同样有些错愕。
他刚刚太过生气,下意识就动手了。
打就打了,谁让这死小孩现在越发放肆,就欠教育。
“出去,别逼我喊人。”